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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东坪村民

残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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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1 09: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8-11 09:47 编辑

残存的记忆--胜利大队

一个大队的名字能够留下记忆,说明这个大队有值得记住的地方。

一踏入柴湖高中这所学校,就被一件奇怪的事震惊了。我们班有一位女生,是胜利大队的,不上高中了。

虽然那个时候说是上学需要推荐,贫雇农代表表决,可是那一年我的这个红英中学上的所有高中学生都是成绩最优秀的。我的这个班级共有三十几名学生,按照班主任的说法,曹清训和我是他专门要过来装门面的。在我的眼里,比我成绩优秀的马兴荣和曹清训和我一起进了柴湖高中。上了一段时间,觉得高中的同学比我优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在红英中学的优越感几乎损失殆尽。我的中学老师以为我到高中一定会有个职位,可是等来等去,只是到了高二,分到“薅草班”不知怎么给个劳动委员。这个事实说明,进柴湖高中的人都是各个管理区选拔上来的优秀人才,我来读书有些勉强了。在当时,讲究“又红又专”,就是思想好学习好两个方面都要好。在大人眼里,孩子能够上高中也是很不错的。

可是这位胜利的女生,没到柴湖高中报道。她叫艾有兰。不过这只是我按照读音自己估计的名字。同学们告诉我,胜利大队富得流油,工价高,一天两块多,种田机械化了。艾有兰不来读书,是舍不得损失一天两块多的工分。那个时候,我的生产队工价六角多一点,在柴湖属于中上等,胜利两块多,那可是高工资了。那时候有个工作名称叫“亦工亦农”,每月四十五元,算起来,每天不过一块五角,胜利大队两块!同学们这样议论也未必真切,可是艾有兰没来上学是不争的事实。

一九八二年前后,我终于有幸到了胜利大队。从红旗大队一路向南,一公里许,向西一条笔直的大路,平平坦坦。觉得胜利毕竟是胜利啊。我们单位在胜利有个分销店,是建在一条坡坡上的。到这个分销店,就经过了胜利的机耕大队,看到高高大大地机械,红红绿绿的,胜利的那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有种名不虚传的感觉。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是上高中时的什么也没见过孩子了,已经有了在荆州读了两年书,到过柴湖不少大队的经历。我还是不禁惊呼,伟大的胜利大队!

现在胜利大队不叫胜利大队了,叫胜利村,也许胜利会更值得期待。

胜利,你好吗?
发表于 2012-8-11 23:07:28 | 显示全部楼层
胜利村现在也还可以,就是太偏了,道路也不好!估计路修好后发展会更强劲
 楼主| 发表于 2012-9-1 11:19: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9-1 11:23 编辑

残存的记忆---防空洞

国家做防化宣传,宣传到家喻户晓,那可不是假的。大人们议论化学武器,议论防空,议论挖防空洞。说是《地道战》的洞子,是那里土质好,我们这里不行。总之没见大人们在村里挖过防空洞。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兴趣。
总是新国,占娃,名江成西一干人,我带他们拿了十字镐,铁锨等工具,就在我们那里挖起了防空洞。
我们这个生产队叫五队,在红英街靠南的位置,最南的六队。在五六队之间,大人们大概为了划分区域,挖了一条沟,漫过当时的我们的头。这条沟一直向西,直到和村西的小庙河的大沟相衔接。那个大沟,南北向,向东些微曲弯,沟的西边是杨家梗子,我们在沟的东边。大概一公里多一点的距离。我们挖防空洞也没那么远,就在生产队打麦场靠近菜园子的位置。
不知道挖了几天,挖得可以进去人了,大家高兴得不得了,说是大人们说这里不行,让他们看看,可以的!回家睡觉了,早早起来,几个人跑来看我们的防空洞,可是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再也没有了让大人们见识见识的兴致了。
这个防空洞,我记得它塌了的样子,却没有它后续的记忆。
现在想起来也好笑,一个好好的沟勾,被我们整得塌了一块,没大人们的批评,就够幸运的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21:3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一觉

银白色的飞机,三角形。飞机的那个头,细尖细尖的,像是一根长长的撞针。就这么俯冲着想我扎下来。没有害怕的感觉,似乎炮火连天,烟尘滚滚。可是那俯冲下来的飞机又那么洁白,那么刺眼,也没见什么火力攻击,好玩吗?
醒来的时候也一直纳闷着。于是回味着这个梦。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也眯着,后门的小树下,太阳越过了小树原来给我的阴凉,把我弄醒了。
说是日本鬼子进村了,地面进攻,飞机轰炸,民兵抵抗。大家在地道里“打一枪换个地方”。怎么成了杨梗向我们发起了进攻。没看见有人攻进来,只是疑猜,说是一对人马顺着杨梗的那个埂子。一直向南拉火边,一对人马守卫村子。
其实,梦境天天有,欢快的,灰色的,甚至黑色的也是来来去去,谁记得住他呢?可是这个梦到现在还记得。
主要是,梦过后,我和几个小朋友跑到和杨梗交界的那个水沟,研究着如何挖地道,一直挖到152,好在我们危机的时候,通过地道和那里的驻军取得联系。说起来,人家解放军凭啥帮着啊,我们分析,我们为国家修水库,家都不要了,来到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还受欺负,不帮我们,他们就不是解放军!真不帮我们,我们就到丹江把那个水库炸了,我们回家去。
那个时候,我们刚从河南搬来不久,和老户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和谐,大家都是你分析着我,我分析着你,怕不小心吃了亏。荆门的移民出了事了,说是当地人袭击了他们,夜晚,见人就杀。有一个小组,出现了抗击英雄。这个组得到了要被袭击的消息,把所有的铡刀取下来,编成一个小组,埋伏在一个桥下。那进攻的一队人马经过那里,他们一路砍杀,保卫了村子。
这个经验也被我们的大人絮叨着,相信村里也做了这样的安排。
不过,杨梗没有进攻我们,我们也就没有反击过。
后来听大人说,杨梗的人也是提心吊胆的。
多少年过去了,我们这个小组就住进了三户从荆门搬来的移民。为什么,我们没问,相信于这个不无关系。
有了这个背景,这梦,就记住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5 22:14: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0-25 22:23 编辑

残存的记忆--魏书荣

从荆门搬回到我们这里有户人家住进了我们到这里上的第一所学校的教室。学校的对门就住着魏书荣。
应该不能称之为学校的,就是我家后门的那排房子,隔一栋。我们上学占用了这一栋的三间。门朝东。魏书荣门朝西。
这是位高高大大,四方大脸,豁豁达达的女性。其实,我也没记得我们与她有什么不愉快,大概孩子们下课总要吵吵闹闹,她又豁豁达达,说话随便,于是记住了她说的一句话,就是“宁和放牛娃隔邻(ler),不和学生娃对门(mer)”。
那个时候,学生们就叫她魏书荣,我也这么叫,她也没反对过。其实,她是我的本家嫂嫂,丈夫在棉花库工作。现在仍然住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不过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位置了。
在我读荆州财校的期间,她的儿子读柴湖高中,遇到一件事不顺心了,不上学了,她的丈夫即我的本家三哥让我解劝他的宝贝儿子。我做了,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
算是记住一段刚到这里的一段学生经历。
在这里没读多久,就到马营的几间房子里读,没多久就搬到了正规的学校--新建的红英中学。
后来听老一辈说,为我们读书,他们生了不少办法。
应该谢谢他们啊。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9 21: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0-30 11:27 编辑

残存的记忆--柴油机

有位在英国的朋友对于我们和杨梗的相互猜疑说了不同民族、生活习惯在一起会有些碰撞的话。我答复这位朋友:有诚心,什么都好解决。
那个时候是大集体,不像现在遇到事就是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我们在河南老家的时候,我们这个村民小组有两个水打磨,大人们议论起来,说是1966年的时候我们的工价已经是每个劳动日五角五分钱了,这个水平,我们在湖北搞到1975年才达到。大人说,如果不下来,我们1967年就可以用上自己发的电,电机电线都已经买了,我们在湖北这里也是1975年左右才用上。有什么办法呢,国家需要我们做出牺牲,牺牲了就是了。
其实,在和杨梗的相互猜疑中,我们也是有责任的。大人的事我不懂,可是我和大人一起到杨梗那里拾过柴火,就看到有人故意掰断人家的树枝,还说就这样,我们吃亏了,要捞回来。相信杨梗的人恐怕也是受了教育的,没人理我们,不然,恐怕就没那么好玩了。
虽然,议论着荆门的血腥,可是那年收麦后,我们的稻场安了个铁疙瘩,估摸有80公分高。离这个铁疙瘩几米左右,是一根铁杠子,腕口粗,有10米那么长。这个铁杠子被几个东西抬高,20公分左右,一头一个铁轮子,中间一个。离这个铁杠子也是几米远,是人们说的脱粒机。
一位面色白皙,个子不高的娃娃,拿着一个弯弯的铁拐拐,往那个铁疙瘩的中间一插,吐了两口唾沫到手掌心,卯足劲,一只手摇着铁把,一只手按着铁疙瘩的头的部位,趔趄着,转动着,越来越快,突然,那个铁疙瘩冒烟了,“通通通”的响了。这个娃娃,先是用皮带连接那个铁杠,然后依次连接那两个脱粒机。
大人们说那个铁疙瘩叫“八匹娃(wer)”,是杨梗的,那个师傅姓杨。
我们这个生产队,几年后也有了自己的“八匹娃(wer)”,很快就又有了10匹,20匹。到1984年分队时,我们这个村民小组已经拥有面粉厂,28匹捷克拖拉机,若干个柴油机等生产工具。
可是,杨梗的那个八匹和那位杨师傅我始终记着,不能忘怀。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 22: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1-2 17:14 编辑

残存当然记忆----窑

小庙河到我们和杨梗之间,宽阔了起来,最宽处有四五丈。从南凹开始,慢慢变宽,到我们队再慢慢变窄,像是个纺锤的样子,横躺在我们和杨梗之间。这里的水很深,有人看到过妖怪在一个中午的时候,冲出水面,说是丈巴高呢。大人们说,这水和汉江相连。也许吧。不过,杨梗安了个抽水机,一天到晚不停的抽,加上天干地燥,也没见抽干过。其实,对于这里的这个大水坑,我是在窑上玩了之后,才知道的。
这个大坑的东面,在我们和邹营之间的那条东西走向的路,可以直接到达这个大坑的边缘。可是这不是专门通向这个大坑的,这条路从钟祥到旧口,在红英的那个十字路口,向西走过曹寨和红英的住房后,一条直接向西,可以到达东湖,一条沿着红英街走向,到我这组和邹营之间向西,在离大坑二三百米许,向西南斜插,插到这个大坑的南端,向西拐,可以越过杨梗,向五金一五金二走去。
这个窑就在大坑和这条路分叉到坑边和向西南斜插所形成的三角地的直角处,也就是在大坑的边缘处。这是我们队建的。刚到这里,没有了生产队的队部,就在红英街的西部,离我们驻地就是个百来米的地方,建设队部。所需的砖瓦,就有这个窑提供。燃料由我们上山打柴供应。我所记得的是,我们一家人拉着板车,过东边的河,到达白马山上打柴,一天下来,一大车茅草,满满的一车,父亲拉着,下坡,夹着车把,高高举着,很是吃力。刚般下来,一切草创,恐怕新建区的各个小组都有砖瓦厂。仅就我们这个红英大队,就记得杨家窑,马营窑等等,房营的窑大概在红英街的南部,后来,大队关闭了小组的窑,就在房营窑办窑厂。曹寨大队的窑厂,相隔很近。为了这个,我们的四十亩地还划给了村里呢。
当然,自己这么烧的砖瓦,不太经用,不几年就剥落了,我们的队部就向西继续扩展。
发表于 2012-11-6 21: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写书?搞连载呢?
 楼主| 发表于 2012-11-6 22: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别惹我我心烦℃ 发表于 2012-11-6 21:56 心情文化-残存的记忆(1)
在写书?搞连载呢?

没有,残存的记忆而已。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1 22:3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板坯

窑里面装的是坯子。我们队的窑烧的坯子我记不得从哪里来的了,可是后来大队集中了窑厂,放在房营窑的时候,大概在1971年左右,我们也板过坯子呢。
那个时候,好像家家都有个坯斗,五十公分左右长,二十公分左右宽,五公分左右深。这一米左右的长度,划分为四个等分,没个等分十公分左右,一个坯斗四个砖坯子。
要制成砖坯子,首先是要找到好的土,用锹挖出来,灌上水,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就在灌了水的土里转圈圈,就是和泥。一直转到泥巴细腻了,就是熟了,就成为板坯子的原料。
要在有一定的平整得场地处和泥板坯。坯斗平放到地上,在坯斗里撒上干沙或者草木灰,用手剜一块泥巴,揉得和坯斗差不多的长度,用手捧起,极快地翻转手腕,把泥巴砸向坯斗,再用一个钢丝蹦的弓弦,沿着坯斗沿划过来,用手轻轻的把划过的多余的泥巴卷去,就抱起坯斗,翻转手腕,扣到地上,把坯斗提起,砖坯就平整的摆在地上。
这很好玩。小时候玩泥巴,不就是这么玩的吗?那个时候板洼屋,这是做砖坯,多有意思啊。
看着一些同学不上学了,我也动了心思。只是没有成功。
其实,大队里的窑不用我们自己板的砖坯,人家是机器自动切割的。是人们把土放到卷带上,送入搅拌器,从搅拌器出来的是方方整整的泥柱,在泥柱将要到达运坯的工具时,钢丝一次切割十个坯子。流水作业,速度了得。我们板的胚子大多自己晒干,做了房间内部装修,替换政府给我们做的“钢柴苇子夹的墙”用作内墙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3 22:31:39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水稻

小庙河自北向南流淌着,它的西边是一溜烟的水稻田。我们的那个大坑的西边的中间,是一台柴油机,离柴油机不远就是一个抽水机。抽水机一只胳膊插入小庙河的水里,一只胳膊伸到高高的台渠上。这个抽水机一天到晚的响着,那水也一天到晚流向稻田。
老家也有水稻田。不过,我们的稻田的用水没这么复杂。是小磨山山脉的中间伸出个岭子,1000米左右那么远,一直向北延伸。这个岭子,我们叫“兔子岭”。在这个岭子和小磨山所形成的西角落,有个洞,大人们叫“神仙洞”,这个洞流出一股水,沿着向“兔子岭”向北流淌,到我家的那个位置,向西拐,流入我们经常洗澡的那个“黑龙潭”。我们就沿着这个水系,种植水稻。
移民们分的田都是“旱田”,没有水田。我们队首先在杨家窑种水田。杨家窑这里的坑比我们村门口的那个坑还大,水也更丰富。也是和柴油机抽水机和水堤。种了几年,说是一天到晚抽水,田里还是缺水。抽水的成本远远大于收获。
不过,我们队旱改水当时还是很有影响的。我们村沿着小庙河东边200米左右,修了老高老高的台水渠,把村落西部的大片旱田都改成了水田,可惜好景不长,这个台水渠的用处,只是为我的故事做了个注脚。
我们的旱改水努力,也使我知道了种水稻的不易。河南的水稻,我只是吃过,怎么种不甚了了,湖北的水稻我是亲见,也做过的。就是把大块的田划分成若干小块,灌上水,用犁耕,用靶耖。搞到土质细腻了,就等着插秧。秧苗是更精致的秧苗田里培植的,很繁琐。总之,到了插秧的时候,有人薅秧,有人挑秧,少不了有人插秧。我属于好玩,就在杨家窑坑路北边的第一块水稻田里插秧。大人们笑呵呵的看我插秧。我也是双脚叉开,弯着腰,用一只手拿把秧苗,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两桶三四指拿下四五颗秧苗,向水里插下去,。。。突然,觉得腿上不舒服,用手一摸,“马鳖”咬我了,我立即跳上田埂,那“马鳖”一头钻进我的肉里,我用手抓住没钻进去“马鳖”,拉了出来,摔在田埂上。
我往水田一看,我插的秧被大人们拔了,人家又重新插了一遍。我的插秧,只是让大人们哈哈大笑了一回。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0 22: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烤烟

柴湖移民,在一片芦苇丛中建设出自己的家园,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是值得敬佩的。有人总结出“移民精神”,应该符合历史。就我们东坪村民小组来说,刚到的时候,是砍芦苇,刨芦苇根,搞出田来,这是弄田的一个方法,再就是队长到远一点的地方找空隙,看到哪里有荒地,就派人开采;有了田就想着增产粮食全面发展。《水稻》是对增产粮食的探索,种烟就是全面发展的探索。
稻场西边,我们留了一些自留地,大概每人两分,再往西有几十亩好田,我们就种上烟叶。采摘烟叶比较简单,就是把达到标准的叶子刷下来,家家户户种烟的时候是用两根绳子,交叉着把烟叶弄成一条线,挂到墙上晒干。生产队几十亩地搞烟,慢慢晒,就会烂掉,也不符合要求,于是就做几个烤烟屋子,我们叫烤烟楼。
这烤烟楼,按我见过的估价,也就三米见方,五米左右的高度,下面有烧火的地方,上面是空的,但是可以挂演条子,就是上面说的那个方法,不过这是两根绳子和一根竹竿连接在一起,弄出来成了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烟叶的烟排了。这烟排挂满满一屋子后,烧火加热,烤干烟叶。好的烟叶拷出来黄蹦蹦的,一揉就碎,味道好极了。
遗憾的是,我们这里是泥沙地,种田的土含沙量太高,栽烟苗的时候,这里雨水过多,容易烂苗,等到辛辛苦苦苗子长大了,一米左右深的下面又非常肥沃,烟苗长得墨绿墨绿的,非常厚实,放进烟楼,怎么也烤不出金黄金黄的烟叶来。
我大人们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大人们总说“一烟二麻三棉花”,种烟是最有经济效益的事,实践证明,这里不适合。后来公社也搞种烟,搞了个“荷花牌”卷烟厂,不几年也不搞了。
哎,创业不易啊。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1 20:4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苎麻

种烟不适合,就种苎麻。种多少,我可不知道。
我所知道的是,稻场的西北边,靠近水坑的边缘部分放着一捆一捆的高高的苎麻,人们一捆捆的把它们推下坑去,把这个大坑填的满满的。
过了很长一些日子,人们又把这些苎麻捆子从水里捞出来,一捆一捆地打开,用手一根根的把苎麻皮剥下来:黑乎乎的,软绵绵的。苎麻杆笔直笔直的,白乎乎的。一边是笔直雪白的堆得高高的苎麻杆,一边是黑乎乎泥浆满是的苎麻皮。
人们把苎麻皮运到小庙河那个大坑,就那么在水里一摆,一把把雪白的苎麻就出来了。
大人们说这叫“沤苎麻”,沤了苎麻才结实。
其实,这个沤字用处大着呢。柳树的木材沤了才经用,大叶柳也要沤。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4 09:4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账



那个时候,人们是很忙的,白天战天斗地,晚上也不闲着。

那是一个夜晚,大人们三三两两往稻场走去,我吃过饭,自然也要凑热闹的。只见稻场灯火通明,拉的几根大绳子,一人高左右,绳子的上头卷曲的卷着纸张的边缘,那纸张一张一张的挂在绳子的下面,整排的排列着,老远老远的。纸上横横竖竖的是一些毛笔写的字。大人们看完这张看那张,热情很高,看着说着。

这当然不是我所关心的范围,也不知这在干什么。

有的人看完了所有的纸张,就在仓库的门前一堆一堆的说着话。

有的说,这么多年,不知道生产队开支些什么,这下全部公布出来了。

有的说,什么什么开支不合理,也有人反驳说是,上面来人,总要有点开支,就是家里来客,也要弄好一点待客。

长大后,知道这是公布账目,接受群众监督。

其实,老百姓都很朴实,没那么复杂,只要有出处,就满足了。

那个年代,大概就是1968年左右吧,公布了账,也提了意见,队长依然是队长,会计依然是会计,依然是生产,生活,学习,批判,斗私批修。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5 22:44:55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北沙包

现在,从红英到东湖的那条路,经过我们的北沙包。在和东湖的交界处,向北一条路,走一尺(cher)地,原来有几间屋,有个稻场,那是我们管理北沙包的一个歇脚的地方。就在这个地方,有一条路向西北蜿蜒走着,可以到大堤。就是这个地方的西北角有一片茅草地,32亩,我们把它开采出来。那个地方地势不高,容易窝水,我们就开挖水沟。这一开挖不要紧,就开挖了一番惊天动地来。当然,这个惊天动地是我觉得的。
开挖水沟,本来没什么的,可是我们发现,白岩沙下面是泥土,就在一米深左右,那泥土黑黝黝的,非常肥沃。人们一合计,就在这个地方深翻土地,弄出几百个平方米,作为稻场。若干年过去了,稻场看着人们收获,看着人们不满,什么也不说。我们的北沙包几百亩地,上面是沙,白皑皑的,太阳一晒,苗就殃了,一年到头,稀稀的苗,低低的产。不知怎么的,农业学大寨,怎么学呢?就想到了那个稻场,想到了沙下面的泥,好肥沃啊。于是我们就在那32亩地深翻土地。
怎么深翻呢?就是先开挖一个沟,一米宽许一人多深。把紧靠这个沟一米许宽上面的那层沙填入沟底,把沙下面的黑黝黝的泥土挖出来,压在沙的上面。技术要求最低深挖一米五。这个看起来很简单,操作也不科技,可是工程量浩大。一个多月,我们这个生产队的全部劳力,完成了32亩地的深翻工程。
时隔一年,就是1975年的七八月间,我们村组织全村劳力,向我们的北沙包宣战。我高中毕业了,参加了这场会战。大喇叭设在我们和马营的田的分界出,个个生产队的劳力,分派区域,一人一两米宽,在那里劳作着。我没那么大气力,速度有些慢,旁边的人总是多向我这里多挖一点,使我总是和他们同一个进度距离。他们总是呵呵的笑着,累了吧,不急,慢慢来。没上学舒服吧,呵呵呵!大喇叭播着歌曲,播着进度,播着先进事迹。
“嘀嘀嘀!”
来了若许小汽车,车上走下一些人,说说笑笑的。
人们说,那是宋育英来了。
我们这个村,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现实我们生产队的几百亩地,然后是北沙包我们村的全部沙地。
北沙包,这块蹩脚地,从此成了我们少有的好地。
我记着这事,多少年过去了,人们总在念叨着,幸亏有那个运动,不然,哪来的好地啊。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0 22: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1-30 22:42 编辑

残存的记忆----奶奶

奶奶叫吕文荣,娘家是杨沟的,有个侄子会算命。
母亲说,奶奶会享福,在河南的时候,大伯女儿多,生活好,就跟着大伯生活。下了湖北,就跟着我们了。说是毕竟大伯过了继的。这个事我在奶奶去世的时候有了充分的认识。奶奶咽气了,父亲带着我们到大伯家告诉这件事,大伯说,我过过继的,父亲马上说,不是让管这个事,是商量怎么办。不巧的是,奶奶去世在大伯小儿子结婚的前一个夜晚,就是六点钟左右吧。没办法,奶奶压了七天出殡。
在下湖北以前,我对奶奶几乎没什么记忆,就是在青海的时候,二哥和我换馍馍,说是奶奶住在养老院发的白馍,节省给我的。我所知道的奶奶和蔼可亲,身板挺直,也很有威信。出殡那天,我们这个队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烧铺”,一路上白皑皑的,从杨家窑那个大坑的路口烧完铺后往回转,走到杨家的时候,就有人说“妈呀,哪家的,这么长的队伍!”。
就是这么一位老人,我有件事遗憾我的终生。
那是一个中午(?),我在厨房后半间的床上睡醒了,奶奶进来了。那个时候,大人们上地,如果远,就由生产队管饭,中午不回家的,这个时候当然是奶奶管我。不知道我的哪个神经出了故障,我让奶奶给我买双凉鞋。奶奶办不到,我就闹,就哭(没真哭),听到奶奶带着哭腔说,“娃(waer)啊,你爹妈在家你不要,你问奶奶要,奶奶办不到啊。”,我感到自己不对了,什么也不管,爬起来就跑去上学去了。估计奶奶没告诉爹妈,我为难奶奶,似乎大人们并不知道。
说到奶奶,为她准备棺椁,还发生了故事呢。父亲联系到文集一家买了木料,可是这期间家族内部发生了事情,母亲插言了,在工商所的一位本家哥哥就打了电话说是“投机倒把”,被扣了下来。母亲不服,就找到县里,才要了回来。其实,以权谋私,哪个年代都有。
奶奶去世的时间是1976年。
怀念我的奶奶。
 楼主| 发表于 2012-12-8 23:0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2-8 23:06 编辑

残存的记忆----死

那是个上午,一大堆小朋友和我一起在我家后门的不大的位置那里玩象棋。哥哥不知道是喊我我没理,还是其它原因,一把绳子抽在我的背上,钻心的痛。我霍地站了起来,和哥哥对视着。哥哥愤怒地再次举起那把绳子,母亲大喊“娃啊,还不快跑!”,一句提醒了我,我转身向北拐过墙角向西奔跑而去。
不知道是怎么跑的,也不知道经过了那里,总之一直奔跑,目标就是小庙河那个大坑---我要去死!
现在从北向南靠近杨梗的一条路,那个时候是我们村旱改水修建的引水大渠,很高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不费力气的就跃上了渠顶。一阵风吹到我前心门,头为之一凉,我惊醒了:死了,母亲怎么办?
我站了一下,望望下了渠很快就到的大坑,右转身,沿着台水渠向北走去。
我上学去了。
这事以后,我似乎大了一些,知道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存在,那就是自己是母亲的孩子。

点评

俺小时候也想过死,看看敌敌畏,后来想想太可惜了。对不起爹妈,就不死了......哈哈哈哈  发表于 2013-2-26 15:25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0 21: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2-10 21:26 编辑

残存的记忆----三三零

下午放学比较早,如果不是下雨,而且是下得比较大,就要会上篮子,拿把镰刀去剜猪草。一般情况下,到了天黑的时候到家总要弄个满满的一篮子猪草。
剜猪草的位置,大部分是到三三零。
三三零是驻军。他们住的时间比较迟,晚于152和雷达部队。雷达部队在河边的北部,一里地那个样子,152在河边南部靠西一公里那个样子的位置。三三零在152的西部两公里左右的那个位置。现在从钟祥到上高速路口,经过那个新村,那里要过一个小桥,小桥的东南角就是三三零。
其实,我现在说剜猪草到三三零,那个时候可不是这个说法,就说是152.
因为,152几乎和我们同时存在,来了个三三零,我们还是叫152.此外,我们剜猪草到的是东干渠,那里沟深,坡度,有各种各样的猪草。东干渠的东部,还有个荒地,一个土包,老大个面积,那里猫眼之类的不是猪草的植物也很多。那是152的地盘。沿着东干渠向南走,要走一公里左右才到三三零。
不过,三三零有他的优势。原来看电影,跑到152去,有些累人,三三零来了,电影也多了起来,我们大多就在三三零看电影。
三三零是值得记住的,几个鬼故事也在那个位置发生。


点评

330撤了152还在不过没驻队了改成后勤了吧?  发表于 2013-3-1 03:14
终于知道330是这个意思啊。  发表于 2013-2-26 15:00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0:3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12-26 10:48 编辑

残存的记忆-----雪

现在是公元2012年12月26日十时许,昨晚的的雪黏在窗外树叶上,灰蒙蒙的光亮下,绿色衬托着雪白。刚刚看了一下北京老百姓几年毛主席诞辰119周年视频,觉得北京人真诚。就又回到了现实的雪上来了。对于河南的雪,记忆不太深刻,湖北的雪给的乐趣不少。
“一夜北风紧,开门雪尚飘”,那是林黛玉的雪。要下雪了,北风呼呼的吹,冷得直打颤,就蹲在妈妈身边看着妈妈向灶火里加柴,望着灶火里红红的火苗,心里就觉着暖和多了。妈妈关注着灶火,也关注着锅里的水。开了,下面,搅锅。一边还要给我讲述王宝钏住寒窑的故事。
“那一年大雪纷飞,满地都是白的。王宝钏一步一步的向寒窑走。那个冷啊,那个艰难啊.........”
妈妈告诉我,王宝钏等薛仁贵等了十八年。后来,享福了。不吃苦中苦,那得人上人。
长大后,我读过《薛仁贵征东》。大体知道这个故事。但是妈妈的描述是最动人心弦的。
和大雪亲密接触,还是1990年前后的事。年初二给岳父母拜年,住到了红旗。这一夜,北风呼啸,清早起来,尺八厚的雪。学校的鸡舍还有鸡子,姨夫子也要回家,于是我俩就往红英赶。
放眼望去,天地一色,白茫茫的。满差野地只管走,咯吱咯吱的声音丢在身后。到了柴湖的时候,遇到了黄鹂和一位姓李的丫头,都很小,红色的衣服,雪白的围巾,红扑扑的脸蛋。那一种感觉,啧啧。
今天,八点才起床。本来想仍然沿着郊沿街继续道中果园小学门前的那个方便的地方方便一下,再从广慈庵菜场买点吃的,从实验小学上来的,一出门觉得滑滑的,就直接向人民医院那里走走,就在人民医院旁边随便买点东西就回来了。
有相机,懒得照。
雪啊,小时候,玩雪,闹雪,打雪仗,推雪人;老了,什么也没了兴致。
 楼主| 发表于 2012-12-26 17: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东坪村民 发表于 2012-12-26 10:37 心情文化-残存的记忆(2)
残存的记忆-----雪

现在是公元2012年12月26日十时许,昨晚的的雪黏在窗外树叶上,灰蒙蒙的光亮下,绿色衬 ...

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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