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柴湖论坛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东坪村民

残存的记忆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1-11-7 22:41:17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在东坪(打翘)

乡下的孩子,没有拥有什么玩具,我大哥给的那个猴子,从《琉璃》那个故事发生后,也再没有关于它的记忆。我们平常玩的最多的是“bia子”,就是用两张纸,每张一折叠,放成十字,然后每一端折叠成为正面交叉状的方形纸板。由于纸张有大小,那个bia子也大小小不一,两个小孩玩,一人的扔到地上,另外的一位把自己的bia子拿在手上,轮圆手臂,照准落点,打下去。对方的bia子,如果翻成了背面,这个就成我的了。这个玩法的最大害处是pia子输完了,就会课本也撕了做bia子玩。如果没有小朋友玩,就扳瓦屋,就是用一块泥巴,捏成碗状,照例是轮圆手臂,把瓦屋的口狠狠的朝地下砸去。只听叭的一声,就会有泥巴被挤压的空气蹦起来,那瓦屋的中间也就会有个小洞。当然也有玩推铁圈的,打dailuo(陀螺)等等。
给我记忆最深刻的还是打翘。这是一种可以若干人玩的游戏。翘有两部分组成,一个是翘,一个是打翘的棒子。一般用指头粗的木棍,10到15厘米不等,两头削尖。玩法是把翘仍在地上,我们用打翘的棒子,我们称之为杠子,打在翘的一个尖头部位,翘会蹦起来,迅疾朝蹦起来的翘打去,打住了,落地,继续打,没打住,就该别人打了。一般是若干人平均分成若干组,一个没打住,同组的继续打,看看哪个组打得远。这种游戏有很大的危险性。我之所以对这个游戏记忆深刻,就是我见到了这个危险性。
那是一个晴天,上午,我和我的二哥,我的邻居的大国和东边一家的小莲四个人打翘。就在学校的操场的西边。那是一排南北纵贯有十来间房子的地方。就在中间位置的门口。我和二哥一组,大国(guai,我们的读音)和小莲一组。我们打过了,该大国们这一组了。那翘落在地上,一头朝着西北,一头朝着东南,翘的旁边还有棵树,不大好打。大国很会打翘,这个时候,他已经远远的赢过了我们。可是他还没有打坏,当然要继续打。我们看着大国围着翘转,看怎样打合适,选择这角度。小莲拍着手高兴得蹦蹦跳跳。
只听大国喊了声“闪开!”,啪的一声,我们就看翘飞的方向,小莲捂着眼睛,大哭了起来。我惊呆了。大概二哥喊来了小莲的父亲,只见他背起小莲就向三官殿方向跑去。大国惹了大祸,自己跑到操场的北边的沟沟里,不敢回家。
小莲瞎了一只眼睛。
我们到了湖北以后,这一对冤家成了夫妻,只是现在大国不在了。他岁数并不大,怎么就没了呢?一般的大年三十,清明节,或者母亲的忌日,去看望我的母亲,看到大国的坟墓,心理总是凄凄的。原小莲和她的后代过得好吧。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0 10:5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在东坪(离别)

感觉的要离开我的这个家,大概是连这次和小同学的离别都没有想到。他叫房学功,好像不是房营的,应该在房营的西部。应该和我一个班的,不然人家要和我们分别了,还那么依依不舍?
这个时候是已经有了月亮的时候了,就在大伯家门口不远的那个粪坑的东边的一株树德下面,我们三个人就那么的说着话。还有一位是房营的,叫房玉进。这是一位个子不大的朋友。在我的记忆里,当时这三个人我记得,但是并不记得这第三个人就是他。后来,我们到了湖北,我和房玉进在一个村里,又一同进了初中,又在一个班级里。议论起来,说到这次别离,我的思维才明确了起来。
房学功当时是个胖胖乎乎的娃娃,大大地眼睛,红扑扑的圆圆的脸蛋,眼睛里充满着依恋的表情。他告诉我们他要到什么地方去了,要在个什么学校读书。具体说了什么,我也记不住了。总之说了很久,我的印象是月亮西沉了。这位同学在我们到湖北以后到过我这里。是和我们村民小组的一个姜姓家庭有什么亲戚关系。他已经在新疆建设兵团了,十七八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清瘦可爱。我感觉比我高贵得多,就不大愿意多说话,只是那别离的境况浮在眼前。后来有过联系,再后来,就没了音信。
小时候的朋友,还好吗?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1 15:2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在东坪(忆苦思甜)

那是个上午,就在操场北边的红薯地里。红薯秧墨绿墨绿的,大家都坐在红薯埂子上。吃的是水煮红薯叶子。大概是好玩,我也没感到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和妈妈坐在一起。说是今天那些地主吃的是有鱼有肉的好饭。说起来过去,妈妈也是心里酸酸的。妈妈七岁就到了我家,做了童养媳,可见妈妈是纯粹的贫农。说是以前连这个也不容易吃到呢。说到地主现在好多了,妈妈说,xxx前不久到了兔子岭,那小手一扫,说是以前这些土地全都是他家的。妈妈说不错的,就都是他家的。妈妈说,他才多大啊,哪知道这些?是他的父母告诉他的。
1979年前后,国家说是这些人都改造好了,为他们摘掉“帽子”,我就忽然想起了妈妈说的那些话,总觉得有些别扭。这家人后来和我们住的很近,那个说了那个话的娃娃不过比我大了岁巴,很好看书,我也喜欢看书,我们经常交流书籍看,于是我也觉着他们很好的。后来到了单位,遇到一位这样的后代,议论起过去,他总是愤愤的,说是1976年以前的领导人“好话说尽,坏事在做绝”,他亲见自己的姨姨被挂了破鞋游街。这样的事我也亲见过。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日子过到现在,大家嘻嘻哈哈,一些人富了,一些人日子艰难了,道理在哪,我也不知道。农民的孩子,总有善心在,因此,思想不够解放,不会低进高出赚钱,自然会贫困一些,那是活该。这样想着,也就舒坦了许多。
那一天,也不光是吃饭,好像还有电影,是河南曲剧《三世仇》,只记得一个老汉,漫天大雪的向前边的一块地走去,那里白茫茫的,田埂边有棵树,树跟前有个井,井上有辘轴,迎着大雪,迎着北风艰难地向前走着。
“西北风,吹得我浑身打颤。。。。。”
凑巧的是我们就是面北看的电影,竟然和我们的这个场景十分吻合。后来,我到井上去打水,把桶拴在辘轴上,甩下去,用手轻轻提一下,摆一下,满满的一桶水,吱吱扭扭的绞上来,总是要看看那块田。总在想着那个老汉。现在,我又查了查,没看见河南曲剧版的《三世仇》,介绍说是湖北的丑剧,属于有名的戏,还有就是山西版的。真想再看看河南曲剧版的《三世仇》。
“西北风,吹得我浑身打颤。。。。。”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5 10: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在东坪(忆苦思甜续)

在东坪,记忆中的有些事,未必就是忆苦思甜时发生的,不好归纳,姑且放在这里吧。
那个时候有个大调曲子,名字忘记了,说的是一个孩子的所见所闻。曲词是:
《不忘阶级苦》

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
千头万絮涌上了我心头
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胸

不忘那一年,

爹爹病在床
地主逼他做长工
累得他吐血浆
瘦得皮包骨
病得脸发黄
地主逼债好象那活阎王
可怜我的爹爹把命丧

不忘那一年
北风刺骨凉
地主闯进我的家
狗腿子一大帮
说我们欠他的债
又说我欠他的粮
强盗狠心抢走了我的娘
可怜我这孤儿飘流四方
不忘那一年
苦难没有头
走投无路入虎口
给地主去放牛
半夜就起身
回来落日头
地主鞭子抽得我鲜血流
可怜我这放牛娃向谁呼救

不忘阶级苦
牢记血泪仇
世世代代不忘本
永远跟党闹革命
不忘阶级苦
牢记血泪仇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记性,不过这只曲子音信很深,现在想起来也是那么打动人,就在网上找,找到了,放在这里,算个纪念吧。
其他的诸如“1942年,蝗虫飞满天....”等等也是催人泪下的。
有忆苦,就有思甜。印象深刻的比如《老两口学毛选》。歌词是:
老两口《学毛选》(表演唱) 宋国生 词曲

(合)收了工,吃罢了饭,  
老两口儿坐在了窗前呐,  
咱们两个学《毛选》,  
(女)老头子(男)哎!老婆子  
(女)哎!你看咱们学哪篇?  
(男)老婆子(女)哎!老头子  
(男)哎!我看咱就学这篇,你看沾不沾?  
(女)我看就学这篇。  
(合)阶级敌人总想着来变天,  
咱们贫下中农一定要擦亮眼,  
咱学学《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  
团结起来打垮敌人咱们革命意志坚。  

(合)这一篇,咱记心间,  
革命的大旗咱们要扛在肩呐,  
跟着党走永向前,  
(女)老头子(男)哎!老婆子  
(女)哎!你看咱还学哪篇?  
(男)老婆子(女)哎!老头子  
(男)哎!我看咱就学这篇,你看沾不沾?  
(女)为什么学这篇?  
(男)咱们的二小子他干活有点懒,  
你可很少给他提个意见,  
《反对自由主义》咱们来细钻研,  
家庭里的思想斗争,今后咱要开展。  

(女)这一篇,说到了咱心坎,  
自由主义危害真不浅呐,  
今后我可不再犯,  
(男)老婆子(女)哎!老头子  
(男)哎!咱们还学哪一篇?  
(女)老头子(男)哎!老婆子  
(女)哎!我看咱就学这篇,  
(男)为什么学这篇?  
(女)我先给你提个意见。  
你这个老头子是一个老党员,  
工作积极样样带头干,  
就是有点主观不爱接受意见,  
要把《整顿党的作风》好好地看一看。  

(男)学了这一篇,要改正我的缺点,  
今后要多听群众的意见呐,  
可不能再主观,  
(女)老头子(男)哎!老婆子  
(女)哎!咱们还学哪一篇?  
(男)老婆子(女)哎!老头子  
(男)哎!咱们学学《愚公移山》,你看沾不沾?  
(女)正对了俺心愿。  
(合)毛 主 席号召咱们大幅度来增产,  
咱队里土地薄有人说不沾弦,  
学习了这篇文章力量大无边,  
自力更生战胜困难夺呀么夺高产。  

(尾声)  
(合)老两口学《毛选》学了一篇又一篇,  
咱们一字字一行行,句句话儿都记心间,  
(男)老头子我要来挑战,  
(女)老婆子我应战,  
(合)建设咱新农村,看谁最领先!  
嘿!看谁最领先!  

那个时候就这样,甜也是要时刻照照自己的。按照现在的人观念,是不自由。
可是社会总要有约束的,危害了别人自由的所谓自由,恐怕不要为好。现在的各种产品的危害人的健康的赚钱的自由,确实使这些人发财了,这些人高兴,是他们的自由,可是那些千千万万的受害者呢?
我看时时检查自己所得到的甜恐怕才是真正的甜。

 楼主| 发表于 2011-11-18 14:5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在东坪(串联)

看《老故事》频道,知道有个《新闻简报》,说是当年看电影开头的那个夹片。文革在我的记忆中的开始,大概也是从夹片知道的。只记得屏幕上红旗招展,举着鲜花,跳跃着。后来说是串联了。我们学校的四五年级都出去串联,我是三年级,没有这个资格。
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我和五个小朋友也要串联了。我从家里拿了5斤粮票,没有拿钱的记忆。和五个小朋友开始了我们的串联。其它不记得,只记得中午的时候走到了我的舅家,在舅家吃的饭,后来就各自回家了。大概是因为我们太小,走了几步,就累了。我们串联自然是先到三官殿,累了,也快中午了,也饿了,不知道不管到哪里都管饭的道理,也就只好到我舅家了。
我哥哥比我大六岁,在三官殿读书,几十年来没听他说过关于串联的事。我的丈哥串联过,说是到哪吃哪。我的单位有位同事,那个时候是大学一年级,说是到了北京,见到了毛主席。他给我们讲见到毛主席的故事,说得激动人心。相信他是动了真感情的。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 17: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走姑家(柴草车)

姑家住在河南省邓州市文渠乡李洼村前杨洼村民小组。
听大人说“明天就要坐汽车下钟祥了”,姑父带的一班人也在我家的后上上割了满满的几扳车柴火,浩浩荡荡拉回邓县他们的家。
他们沿着学校向东的路,转弯向北然后再向东转,过了东边的河就要爬坡。
我说不清楚为什么跟在柴火车子的后面,这个时候顺势爬上了走在后面的车上。车子上了坡后折向北走,听他们说话的样子,晚上住在马营。
我从车上下来,把他们吓坏了。“妈呀!你是怎么跟来的?”
一帮人七嘴八舌说了跟很多,夜间了,大概没什么妙招,第二天我依然坐车到了姑家。
 楼主| 发表于 2012-3-1 19:26:18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走姑家(在姑家)

我的姑姑叫陈太荣,姑父姓杨。当时姑姑有三个孩子。大的叫星娃,老二叫忠义,一个女儿叫梅。星娃和忠义都比我大,梅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在这里过了十五天,其实也没记得什么,只知道离他们家很近的地方有个水塘,经常吃红薯。
印象最深的还是一次野餐。
似乎是在这个村庄的东南部,总之是一个上午,我和几个表哥姊妹等拉着牛去放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几个人在一个坡坡的地方挖了个窝窝,按照锅台的样子做出来,弄来柴草,从下边的洞洞塞进去,点燃,燃烧起来。
我们把春玉米剥开,用一根很细的硬棍从玉米的底部插进去,平拿着,就到那个锅台的火焰上烧烤。
大家七嘴八舌的,不一会,问到了香味。
这大概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发表于 2012-3-1 23:0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留个位置慢点看
发表于 2012-3-4 14: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人啊到了一定的岁数就不主的开始怀旧,
整理整理写出来会印象更深!也能让下一代,
想象一下过去,细细品味,除了太阳和月亮,
一切皆已改变!
发表于 2012-3-6 13:2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 原创心情文化-残存的记忆(1)
 楼主| 发表于 2012-3-10 10: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3-10 23:09 编辑

残存的记忆--马兴荣

今天,因为孩子要结婚了,通知他喝喜酒,让弟弟代为通知。弟弟告诉我,他已经不在了,当时忘了告诉我。我不能埋怨弟弟们,也无法说他有什么不妥,对于逝者,他是大的,而且他也始终是大的。
在河南老家的时候,没有关于他的任何印象。认识他是在我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是上一年级到的我们班,坐在第二组的第二排的左边的位置。他的前面是曹清训,这两个人是我们这个班成绩最优秀的学生,按照我的班主任罗精华先生的说法,是他专门要过来的。这是一九七三年的事,这一年我们的初中多上了一个学期。总之,我和这两位最优秀的学生上了高中。
在柴湖高中,我和他同一个寝室住了一段时间。他给我讲了许多初中同学的事,初中老师和同学的事。大概因为他人很直爽,不太张扬,又没有势利眼的状况,我们的交往就深了一层。高中毕业后,我经常跑到他家玩,他的妈妈很和蔼,也和他说些工作上的事。在温峡工地上,我是个施工员,连长给他说,我连个土方也不会算,他告诉连长,我的数学成绩是最好的。后来他告诉我,连长的意思是想让他的弟弟搞这个事。
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我考上了荆州财校。我家是很穷的,学期中,我的经济遇到了困难,我给我的学校的同事发了借钱的信,我的同事告诉了他,他很快给我寄了十元钱,帮我度过了经济危机。
我财校毕业后,在供销社工作,我们依然交往不断。
总之,他是我的精神寄托。
他没有给我提过任何要求,我向他索取的似乎很多。
谨以此纪念我的同学,好友,好兄长---马兴荣先生!
发表于 2012-3-16 22: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百般滋味!{:soso_e193:}
 楼主| 发表于 2012-4-15 11:5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迁移

要下湖北的前一天,本家二哥骑自行车把我接了回来。二哥路上一句“香花到了”,使我记得我们经过了香花。
下湖北的这天,按照程存锁的说法是“1967年4月20日”。我们这个村落,坐上了解放牌大卡车,依然是经过马营,香花,也经过了我的姑家。到了进入姑家的路口,我指着那个方向,高喊,那是姑家,那是姑家!
妈妈(mama,四声,大伯母的意思)和我都是站在大卡车车厢的前部,趴着车厢的沿边。我在右边这个位置,妈妈在左边这个位置。我喊“那是姑家”的时候,是朝着妈妈的方向看的。只见妈妈哇哇的吐着。大人说,这是晕车,五脏六腑都会吐出来的。这样,妈妈在车上一直吐到樊城(现在的襄阳)。
已经是夜晚了,大厅里灯火通明。湖北大鼓的声音鼓噪着我的耳膜,觉得很好听。这晚吃的是鸡蛋面,是糊糊涂涂的那种鸡蛋面,味道不错的。后来坐了船继续下湖北。吃的是“一把撒过河”的蒸饭。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又是夜间了,下了船,又上汽车,拉到我们的新家。
新建区!



发表于 2012-4-17 16: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还是好啊
发表于 2012-4-19 21: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的回忆,明天的历史。值得效仿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8:04:36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新建区

清早起来,自然是往外跑。
穿过一排红瓦房,眼前有一片不大的油菜田。油菜花在朝阳下,黄得滋润,黄得诱人。
妈妈喊我了,是去曹寨领饭。
向东穿过几排红瓦房,太阳就有些火红了。我感到刺眼。
红排房子面朝东,就是它的门口,是巨大的锅,和川流不息的人。
早饭是稀粥的蒸馍。

大人们说,新建区设在曹寨。我们这里叫红英街。
 楼主| 发表于 2012-4-26 16:0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红英街

究竟为什么要叫红英街,我也没有过问过。我所知道的是,我这里一共七排房子,每排房子有若干小排房子,每小排房子八间,整整齐齐。每一排房子大概有一公里那么长,按照两排房子的开门相对的方法排列。就像是街道的样子,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要叫街了的原因了。每两排房子之间大概有三丈宽。红英街住了两个村,一个是东坪区域的红英村,一个是曹寨村。红英村占用了四排房子,曹寨村占用了三排房子。红英的房子刚好两两相对,曹寨就有一排单列着。就是最东边的那排,门朝东开。
整个布局看起来是七排房子,整整齐齐,其实没有那么多。在红英和曹寨之间的那排就没有修完整。那块空下来的位置完全空在了东坪队。从北过来,邹营和东坪之间有条可以贯穿红英和曹寨之间的路,东坪这个方向,向南修了两栋房子后,再向南一直空到房营,又继续修起来。这一空,就空了三栋房子。三栋24间,再加上每栋之间大概两丈的空间,在这个红英街的中间,就显得空旷了许多。联想到大人说,新建区设在曹寨,也许这个空旷的位置,就有这个意思在。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到红英街的那天晚上,一进门就觉得屋内有草,是很修长的,高高的杆子,叶子也像小竹,大人们说那是芦苇。我们的房子也和芦苇有了关联。山墙和柱子都是用红砖砌的,房顶是红瓦,可是除此之外的所有外墙和内墙都是芦苇扎了以后用泥巴糊了的。当时有个歌谣“红砖柱子基瓦房,钢柴苇子夹的墙,两边还用泥巴搪”。
至于为什么,后来有种说法,说是1983年前后钟祥建棉纺厂的时候,有个老会计说,建棉纺厂的钱就是从移民款中克扣下来的。国家按照标准的红砖红瓦拨款,钟祥换成了芦苇墙。
看来,克扣老百姓的事,什么时候都有!

点评

木法了。。。  发表于 2012-4-26 16:11
 楼主| 发表于 2012-5-27 09:52:51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芦苇荡

似乎是第二天,我就被父亲带进了芦苇荡。
大约是红英街的南部,似乎直接连接着红英街,总之,觉得走完街道,就是高大茂密的芦苇荡。路只有可以过人的宽度,脚下是水,两边是高高的苇子,看不见天空。先是向东走,然后又向南,走了很久。在芦苇荡做了什么,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大人们做了什么,我也没有记忆。只听说里面有狼,野猪的话。
这个令我莫测高深的芦苇荡,似乎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
我唯一知道的是,家家都在自己的门口编苇席,我也编着玩,小朋友们都编着玩。
先是用镰刀把苇子破开,一般四芽,把苇子条翻放在腿上,把镰刀刃压在苇子上,拉苇子,去掉“黄”,苇子就薄薄的了,只留下了青皮。若干苇子平排放在脚下,再拿苇子,上下上下的穿越底下的苇子,就可以做成苇席了。我做的苇席老长老长,宽米吧,只是不会束边,就拆了,再编,编了再拆。
我这里最会编制东西的僧,住在我家的偏后门。他家两间房,面向我家后门的是他的母亲弟弟和妹妹,他以及老婆门朝东。他就在门口用专用的篾刀做着他的工作,他不仅编苇席,也编竹席,那篾刀在他的手里,那是飞舞著,编的器物五花八门,什么竹篮,竹筐,竹帽不一而足。我也常常和同伴们一起围在他的周围看他破竹,去黄,编席子。他家成份很重,他见到他的母亲的被批斗。
当然,也有其它的记忆。我们后来称之为“一百四”的地方,被拖拉机耕了几天,我们跟着大人去用仨钉的大刨土的东西收捡苇根。我们家家户户的苇根,都是堆成高高的柴垛。大人们说,苇根不耐火,钢柴根才好烧呢!
 楼主| 发表于 2012-6-3 14:3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残存的记忆---跑水荒

我们这个地方原来是个沼泽地,一个大湖。后来听说,民国二十四年以前,这里很繁华,也很富裕。就是那年的一场大水,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十里芦苇荡,一片沼泽地。
1967年4月,我们在这里安家,其实,在1966年就有所谓的第一批移民到这里安家了。不过,他们没有住在这片沼泽地里,而是住在东部的山坡上。
这个时候,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芦苇荡里的野狼野猪之类,而是汉江雨季带来的洪水泛滥。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跑水荒。
拖家带口的从红英街向东走,到达大概五六里左右的东部的一条河,水波荡漾着,很宽,坐船划过去。大人们说,某月某日谁谁谁翻船了,死了谁谁谁,谁谁谁说,见了阎王,阎王不要,一脚给踢了回来。
我家有个亲戚,是第一批来的,姓王,是奶奶的侄女婿。他们这个地方叫黄庄。我们过河后,沿着路,先是向东走了一点,就向北拐,要走一里许,再向东走恐怕二里地,在一个半坡的一个凹里,有几间屋,我们就和他们合住。
这是一家很和蔼的家庭。待我们很好,我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那个时候人们,也许个人利益很少?
 楼主| 发表于 2012-8-4 16:5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东坪村民 于 2012-8-4 16:54 编辑

残存的记忆--野鸡岭

红英街有七排一公里长的房子,有四个一公里长的街道,整齐划一。还有两个两两相对的街道,属于两两相对的整排房子的后门,也就不叫街道了。我家住在最西边的那个街道的东排房子。一公里100米这个方块住了一两千人,当然向我们大小的孩子也多了起来。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个盐行不过几十个人,不到十个孩子,群体性的游戏也玩不起来。这里就不一样了。

我们这条街道中的几个小房栋,就汇集了不少的孩子,可以玩野鸡岭了。

这个游戏分两组人马,一组十来个娃娃,相距20米左右相向站着。一对指定要抓获对方某一个人,这个对列的其他人,就商议采取何种措施保护这位小朋友顺利闯过对方的防线。另一方也要研究抓获这人的措施,也会估计对方的防范方案,怎么破坏对方的保护方案。双方小朋友两团攒头密议,七嘴八舌。

“野鸡岭,杀马城,马城刀,杀大刀。你的人马该我挑!”

“挑谁个?”

“挑改娃!”

被挑的一方的小朋友就迅速聚集,研讨保护“改娃”方案。一般是三个有速度,有气力的朋友在“改娃”的两边,“改娃”头上搭一件上衣,避免看到是他。也有的是保护假“改娃”,在混乱中混过防线。

“冲啊!”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