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柴湖论坛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碧云凌空

全淅林报告文学<移民大柴湖>(全文)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2:33 | 显示全部楼层
关山村有一家,4口人只有3个碗,有一人只能等他人放下碗筷后才能吃饭。还有一户移民,一个姑娘长到十四五岁,还没有一件成样子的衣服穿,只能躲在家里不出门。。。
           事过3年之后,钟祥县政府办公室和民政局联合调查组给我们提供了一组新的数据:
           从1968年至1985年,柴湖每年投放国家救济粮812.3万斤。仅1980年至1983年4年间,就吃国家救济粮4276.08万斤,每年平均1069.02万斤,人均186斤。供应粮和自产粮加在一起,人均吃粮指标由500斤降到463斤。即使在生产有所发展,粮食产量达到历史新高的1985年,仍然吃国家救济粮714万斤。从我们这次调查的红升乡石营村二组42个农户来看,今年将有40%的户缺粮,目前已有3户断炊。村民石长贞,全家5人2个劳力,目前家中只剩下39斤小麦种,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他准备外出讨米谋生。
           截止1985年底,全区移民共欠债296.5万元,其中贷款28.4万元,超支176.17万元,借款91.45万元,人平欠债48.6元。这组数据在当时让人惊叹。
          调查组还对郑家集村的8个个组,前营村的10个组,后营村的3个组,断山口村的2个组,共五个村26个组的住房情况作了调查,结果发现在被调查的1130户,5016人中,仅有住房2506间,有17户47人无房居住,5人以上住一间房子的有35户,198人。
          贫困的阴霾笼罩着柴湖,贫困的魔影缠绕着柴湖,困扰着移民。
          十几年后,新世纪的钟声响起,改革开放的中国经济提速,成为一列举世瞩目的快车,农民的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已达2253元。当时的江总书记在新世纪新年贺词中宣布:“中国已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的发展阶段。”此时的柴湖移民,他们有又生活得怎么样呢?
          2001年新华社有一篇报道是这样记述的:去年秋天,时任省长的蒋祝平在荆门检查工作时,听到市委书记郑少三反映柴湖移民贫困问题。蒋祝平问穷到什么程度,郑少三说,穷得令人寒心,有的移民至今人畜共居。省长心情十分沉重,农村改革开放20年了,富饶的江汉平原怎么还有如此贫困的群众?
           回到省里,蒋祝平吩咐省政府研究室主任刘良模带领人马赴柴湖实地考察考察。很快,一份沉甸甸的调查材料摆在省长的案头:30多年前,因修建丹江口水库,河南淅川县4.9万库区移民整体搬迁到钟祥市大柴湖,围湖造田,建成全国最大的移民集中安置区,如今全镇人口多达10.5万。在各级政府的支持下,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柴湖移民的生产生活条件明显改善,但贫困问题仍十分突出,一直是湖北的贫困乡镇。2000年,全镇农民人均纯收入仅980元,不到全省平均水平的一半,低于800元的贫困户占全镇总户数的13.8%,不少移民常年缺口粮,靠政府救济度日,近万人仍居住在当年移民时的砖坯房内,有116户人畜同居。当地饮水和医疗卫生条件差,地方病发病率高,每年因食道癌死亡人数达数十人,目前又有4个重病人因无钱看病而停止治疗。。。。。
            随后,蒋祝平到柴湖考察,看望这4个病人时,有3人已长辞人间。他们的家庭因病人的拖累,“过得去”变成了“无法过”,自足户变成了贫困户,真是“脱贫三五年,一病回从前。”
            红升村有位农民姓冯,30多岁才从贵州农村艰难地讨回媳妇,眼看着儿大女大,好日子不远了,自己却患了重病,为了给儿女留条活路,他便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鱼池村有对老夫妻,不忍儿女过着填不饱肚皮的日子,老两口同时服下一瓶农药,走向人生终点。其实,他们还并不属于最穷的家庭。
            柴湖,这就是横跨世纪的柴湖。一个没有名胜,没有古迹,没有山丘,连一颗石子也要到外地去寻的地方,却有一座无形的山,重重地压在移民们头上。“柴湖移民的困难程度令人不安,贫困状况令人堪忧。”蒋祝平迎着料峭的寒风,踏着泥泞走在柴湖这片土地上,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十   五    章      透       视      贫      困
                                                         先天不足,埋下了贫困的种子。
            柴湖移民的贫困,由来已久,且出了大名,社会经济发展提速后,这里就越显得落后,越感到贫穷。
                  请看一看下面2003年的这组数字:
                  当地老居民区共有二层以上居民住宅楼1659户,平均4户一栋楼;
                  移民地区共有二层以上居民住宅楼697户,平均24.4户一栋楼。
                  老居民区共有各种车辆1410辆,平均4.7户一辆车;
                  移民地区共有各种车辆1436辆,平均11.8户一辆车。
                  居民区安装程控电话670部,平均9.7户一部电话;
                  移民地区安装程控电话849部,平均20户一部电话。
           2003年,移民村人均纯收入为980元,移民比全镇人均纯收入少1018元。
           人们不禁要问:同在一个柴湖镇,同为一方热土,同为一片蓝天,为何新老居民的差别这么大?
           是移民不努力吗?
           非也!一洼死水,一片芦林没了,“动物世界”没了。那一条条的大路小路,那一道道的大渠小沟,那一块块的长着葱绿的麦苗和油菜的地块,不是最好的回答吗?在红升管理区见到一块只有分把地的水稻田,那是承包地的主人把低处的土往高处挪,让低的地方更低,以减免大面积的淹没想出的办法,可以说,是用心在种地呀!哪怕是一分一毫。但是,他们吃不饱!
          地方政府不想办法吗?否也!
          从棉花种植3000亩发展到3万亩,从单产15公斤到后来的70公斤,从种普通玉米到推广杂交玉米,单产由200公斤到400公斤以上,政府到省农科院,华中农学院请来专家教授给农民讲课,从上世纪70年代养长毛兔到80年代引进奶山羊,上世纪90年代以后,又提倡种魔芋,土豆,甘蔗以及大力发展乡镇企业,搞产业结构调整,付出了多少心血啊,但是却不见凑效。努力付诸东流。
          是上边的支持不够吗?不是!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3:59 | 显示全部楼层
自移民迁人柴湖后,上级党委和政府一直没有忘记柴湖这片贫瘠的土地,除了及时输血,给予经济上的支持之外,还在政策上进行倾斜和照顾,从1983年起,省政府批准减免37个移民村的农业税250.68万元,并规定从1986年起到1988年这三年内免除“四税”,即农业税,工商税,所得税,牲猪屠宰税,每年“四税”达155万多元,三年累计减免465.66万元。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党和国家与移民始终心连心,救济款,救济物资源源不断,联合国捐助的奶粉人们也喝过,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忘记。
           那么,究竟贫困的原因在哪里?难道这是一道永远也揭不开的谜吗?
           多年来,已有众多的领导和专家对柴湖贫困的原因有过调查,有过分析,虽然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但大体可以归纳为:
             ——多次搬迁,大伤元气,家底子薄;
             ——人多田少,土地超载,无可供开发的资源;
             ——自然条件差,地势低洼,排灌设施不配套,有雨便涝,有涝就灾;
            ——农业结构单一,耕作方式原始,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率双低;
            ——人员素质低,痴呆憨傻的多,思想守旧。
           除此之外,还可以再例举一些。但是,这已经够了,现在缺少的不是查找贫困的直接原因,而是缺少对这些原因的深度剖析,缺少对原因的了解。
           譬如说:人多田少的问题,为什么回人多田少呢?土地不是移民从河南背来的,按中央和省里的规划,移民的土地应该不少,现在人均土地不足8分田,除了人口自然增长较快外,还有另外的历史根源。
            1966年8月25日,中央水电部文件指出:“围垦大柴湖,主要是安置丹江口水库移民。”省革委会1968年4月10日文件指出:“移民每人按2亩耕地安排。”可是真正落实4.9万移民的耕地只有6.3万亩,短少3.4万亩,每人0.7亩都打了折扣。后来开沟,修路,建房又占用了部分土地,人平均只有1.1亩,另有17个大队,101个小队,当时人平就没合到1亩田。2002年,钟祥移民局苏金德同志带领人马,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对柴湖土地进行测算,柴湖围垦区内的总面积是225平方公里,其中柴湖镇10.5万新老居民只占153平方,而移民人口达7.5万人,所占面积仅有76平方公里,只占围垦区版图面积的三分之一,实际情况完全背离了“围垦大柴湖主要是安置丹江口水库移民”的中央文件精神。移民搬迁安置的年代,是无政府主义猖獗的年代,不要钱的土地谁都想要,移民忙着搬迁,围垦区周边的旧口,罗集,文集,皇庄以及部队却忙着圈地,都把手伸向柴湖,当上了“地主”,使三分之二的土地成为非移民用地。
            在一份当年柴湖公社要求退回移民耕地的报告中,有一组数据让人看了感到震惊和不敢相信:
            当时在围垦区内的的部队,农场,原有土地只有1100亩,几经演变,实际拥有土地超过原有的10倍还多,达到19000亩。邻近的社队纷纷插足,罗集公社占去5000亩,旧口占去6000亩,陈集公社隔着汉江也跑过来占了8000亩,其它还有县旱粮场,皇庄公社又占去1万多亩……
            据一位叫全庆喜的移民退伍军人回忆,罗集青苗村把庄稼种到鱼池村4组的屋檐下,凭的是当时县领导人的一句话,他形象地模仿那位领导人的动作,把大手有挥,说道:“就从这里分开,东为罗集,西为柴湖,挑个沟为界吧!”旋即,垦区内的数千亩土地就由姓“柴”变为姓“罗”了。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4:40 | 显示全部楼层
身处异乡,初来乍到,势单力薄,连东西南北还分辨不清的移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土地被占,但毫无办法。随后,代表们虽然一次次写仪案向上反映,政府也一次次写报告要求解决,移民老干部,原柴湖镇副镇长李汉强同志一次又一次上书省委,直到生命最后,但终因历史更变,土地问题成为遗留陈案,一笔永远也算不清楚的糊涂帐。
            想想看,移民来养命的土地都没有保障,哪里还有什么可供开发的后备资源?还有何可持续发展的条件?
            其次,如柴湖“水袋子”问题。形成的原因,不外有三:一是过度开垦,没了蓄渍区。当初,省政府规定围垦区恳植高度为39.2米,海拔39米以下为自然蓄洪区,由于移民耕地少,就把可蓄水9000万立方米的2万多亩自然蓄洪区开垦后种上了庄稼,因违背了自然,饮鸠止渴的结果,每逢大雨,水无处去,只能漫流。倒口,金刚口两个泵站的提排设计根据规划有蓄洪区,有水稻面积。按39.8米提排设计的,39.8米以下为自排,现在蓄洪区被开发垦殖,加之丹江口水库建成后,汉江水位陡起陡落的情况改变了,汛期经常保持中高水位,外江顶托,难以自排,往往还没到起排水位,庄稼已被淹死。三是外来大量的“客水”流人柴湖,要经柴湖排出,移民居住的地方地势最低,土地不仅受淹,庄稼无收,还要承担“客水”电排费,使柴湖不堪重负。
            说到素质问题,是个复杂的问题。如果要说移民素质低,不仅移民不答应,连他们的祖先范蠡, 范晔等也会站起来说话了。民国抗战时期,淅川县的县长朱法宽,据他回忆,20多所大中小外来学校迁淅,加上本地学校,淅川人受教育的条件是任何一个地区也难以比拟的。解放以后,教育有了新的发展,移民受教育的广泛性和层次都有了较大的提高。祖先不傻,父辈勤学,怎么来到柴湖人的素质就一落千丈,变低了呢?有一位在改造荒湖中的铁姑娘队队长,后成长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她不是一位地道的柴湖移民吗?一位从柴湖这片土地上飞了出去,飞到美国纽约的博士,原白岗村的郑宏杰,不也是移民吗?还有那位从小放牛在汉江堤岸,如今已是清华大学教授的杨德林,以及与美国合资的武汉烯王生物工程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的易德炜,无一不是移民的子弟。他们是移民的一份子,难道他们的素质低吗?
           有家报纸披露,柴湖移民憨呆痴傻有200多户,700多人。那么请问,造成憨呆痴傻的原因有是什么呢?
           关山村是省里挂号的贫困村,是柴湖憨呆痴傻人最多的村。问其原因,村党支部书记杨海龙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因为贫困呗!刚迁来那几年,我们村因为土地少,就穷出了名。‘有女不嫁关山汉,关山村鸡子不生蛋’,鸡子为啥子不生蛋?因为没吃的。所以,我们村只见姑娘出嫁,不见小伙子迎亲。延续烟火是大事,老人操心,外人帮忙,村干部也急得出面撮合,借来张家鞋一双,又去借李家衣一套,从头到脚把人的穿戴换个遍后,再让女方来相亲。困难得说不上媳妇,只好央人到外地领人,领回的人,不管是哑巴,傻的,秃的,拐的,只要是女人,都有人要。光棍们认为自己好歹有个暖脚的,能传宗接代就中。上门来的小女人们也感激不尽,心想若不遇生移民,我嫁给谁呀!就这样,连结婚证也没拿,两个人就睡到一起了。”
           “光棍说个傻媳妇儿,傻媳妇生个傻小子儿,好歹有个继承人儿”,“一代二求三代憨,一代一代往下传”。这虽说愚昧,但也有些无奈!那个年代,穷人只能跟穷人结婚,柴湖人只能跟柴湖人结婚,实在说不来女人的,连傻女也“引进”不来的,就“换亲”,“转亲”。“近亲”结婚,为后人埋下了苦涩的种子。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5:11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说,这地方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省长来,那着手机也拨不出去电话,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好似住在深山老林,岂不非憨也憨?
           人们说,在苦也不能苦孩子,但是再苦也不能饿肚子啊!在搬迁的岁月里,该上学的没有学上,正上学的被迫停学,使一代人变成了“睁眼瞎”。其后,虽然陆续建起了学校,但因贫困,许多孩子难以走进学校的大门,他们成为知识年代的文盲,科技时代的科盲,他们能不傻不呆吗?
           有人说,移民懒惰。这话以偏概全,不符合实际,柴湖移民中也有生活得不错的人,也有万元户,数万元户和拥有几十万家产的人。但懒汉的确有,但毕竟是个别人。
            前营村有个人称张狗的人,搬迁来时20来岁,风华正茂,人有点老实,生产队里干活,什么脏活他不干?什么累活他不干?娘儿两个过日子,后来他母亲去世了,现已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从没有碰过女人的皮肉。他变成了典型的“懒汉”。
            要知道,人活着是有欲望的。这张狗那些穷得翻不了身,讨不起老婆,后来经济状况好了点,年纪大了又讨不到老婆,他越想越伤心,越思越悲观,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干活了,穷就穷吧!
            哀莫大于心死。心理防线崩溃了,无望了,还能干吗?
            饮水致癌,造成贫穷,天下少有。但是,柴湖正在经历中。该镇卫生院副院长王西印说:“全镇食道癌患者每年多达100多人,高出其他地区的十几倍,主要原因是柴湖地下水含有很高的亚硝酸。”
  “脱贫三五年,一病回从前。”30多年来,柴湖移民因此而家破人亡,陷入困境或绝境的就不难计算了。
            有专家说:“贫困的根源是生存条件决定的。”由此而思,假若丹江口不修建大坝,柴湖移民仍住在历史上有名的“丹阳都”顺阳川,日子会是今天这样吗?淅川老城南城门外的鱼池村,全坑村,假如不被库水淹没,恐怕今已是发展的淅川县城最热闹的繁华街市了。再假若,移民们若不是迁到年年受灾的柴湖,而是迁到深圳,迁到温州,他们的日子回如此艰难吗?
             毫无疑问,人口迁移是一种进步现象。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它很富有;深圳是个移民城市,也很富足。三峡移民能开着车子东奔西跑去选点,而柴湖移民却没有任何可选择的。他们饱受十年动乱之苦,他们是“抓革命,促搬迁”,“大批判开路”的移民,安置工作即没按自然规律办,又未按原有的规划和既定的政策办,致使遗留问题甚多,困难很大,使移民长期贫困,积重难返。例如,关于移民住房问题。
             按照搬迁政策规定,每个移民应保证0.5间住房,面积为8平方米。这一标准本来就低,但实际情况每人只合算到0.42间。1966年,首批移民迁来4512人,达到了人平0.5间的标准,此后的二批,三批和随迁户移民共44034人,应建房22017间,实际只建了17240间,少建4777间,造成9554人实际无住房。这部分人只得增铺加被或姊妹,或兄弟挤住,或者另外搭棚栖身。数量没有达标,质量也没保证,“芦苇墙,泥巴糊,四根砖柱一间屋。”正如一位业内人士撰文所讲:
             最让移民不安的是,新迁地无发展前景,住房建设不仅质量差而且布局不适应农业生产,使人感觉到这里不象是农户的村庄,倒象是军队的营房,实让移民难以定居,以至于造成移民的经济收入不仅没有增长,反而低于迁移之前的水平,有些移民甚至连温饱问题也不能解决。
             专家之言,一语破的。
             关于迁安经费问题,1966年2月湖北,河南两省荆州会议确定:柴湖移民人平423.08元,不到半年时间武汉会议重新确定标准为395.94元,其中建房补助255.6元,集体生产补助费50元,搬迁运输费40元,个人生活补助20元,打井费1.5元,迁坟费2.6元,行政管理费7.39元,预备费18.85元。这些钱,发到移民手中的扣除了打灶砖钱后的只有18元。
             搬迁不是走亲戚,串门子,是改天换地的“大手术”,18元钱的补偿,对于两手空空的移民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有位移民把这称为“哄小孩”。
             漫漫人生路,始于家之初。贫困不是移民的错,柴湖移民生活困苦的原因是历史造成的,严重的“贫困后遗症”还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一代移,几代穷”的根源除了当初“重工程,轻移民”的思想和政策有些偏颇外,对移民的利益没有按政策落实,不能不说是一大原因。
             这里,我们再看一组最新统计的数据:柴湖老居民人均耕地1.6亩,移民人均耕地0.78人亩,移民比老居民人均少0.82亩。
             “先天不足”,埋下了贫穷的种子,很深很深呀!
             大柴湖,你认同吗?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十    六     章              寻        找        出       路
                                                         走出去,或许能找到一条生路。
           毛泽东说: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
           柴湖移民自从当上移民那一天起,甚至从等待移民开始,便与这个“穷”字结下了情缘,相互形影不离,移民等于贫困,贫困等于移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移民就开始思变,用他们的话说,“连做梦也在想着过上好日子,干什么都是想着为革命。”但经过近20年的努力,“革命尚未成功”,仍然一身“穷”气。据说,那时从丹江口水库或者其它库区迁移到武汉周边县的移民,因穷思变,变不了就集体到省政府去,到移民局去要几个钱回家过年。他们是没有办法,且无计可施,他们的举动也无可非议,但柴湖移民因贫困集体上访,不说到省里,连县政府的大门也没有进过。他们靠背过秦巴大山的脊梁硬撑,艰难地走过“大呼隆”的岁月,挪着沉重的脚步,步入“大包干”的年代,围绕着八分田思变。
          1983年初,邓小平出来说话:“农业要有全面规划,首先要增产粮食。”
          此时,杨俊道首度出马担任柴湖镇党委书记,明确提出:“立足8分田,打好翻身仗。”但那个时候,实行计划种植,种什么都有指标任务,柴湖棉花种植面积规定45000亩,移民植棉没经验,许多田块地势低洼不宜种棉,但又不能不完成任务,由于棉花产量低,所以移民“一年到头忙种花,最后落个四百八”,(当时以棉定粮,480斤是最低吃粮标准)种子,农药化肥等生产费用开支后,落了个“忙”,啥也没有了。
          1985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出台,农民可以自由种植了,柴湖镇委及时大胆提出“什么赚钱种什么”的思路,并要求“挖鱼塘,建猪房,村办企业大开张。”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6:01 | 显示全部楼层
1986年,区委发出“三年脱贫,五年致富,十年腾飞”的总攻动员会,并列出了脱贫致富的时间表,力争在1987年至1989年脱贫期内年人均纯收入达到420元,在1990年至1994年致富期内年人均纯收入从600元递增到1200元,从1995年至2004年逐步实现年人均纯收入3000元的小康目标。虽然这个时间表所列目标有时代烙印,亦不符合柴湖的实际,但是,宏伟的计划,却大大激发了移民们的积极性,党的好政策,让人放开了手脚,他们开始在8分田上探宝,掘宝。
          挖出的第一块“宝”,是“沙里掏金”种中药材麦冬。麦冬喜欢泥沙地,种植技术简单,当时每公斤价格就在二三十元。率先种起麦冬的芦席场,郑家集,桑树庙等村的人笑得合不拢嘴:“乖乖,麦冬卖了好价钱,麦冬秧子也是5角钱一斤啊!”桑树庙人自豪地说:“家住桑树庙儿,除了麦冬,没求啥儿。”尽管后来麦冬市场价格忽高忽低,不可琢磨,但“快了不撵,疲了不丢”的哲理让他们不改初衷,毅然走在靠麦冬解困的路上。
          开掘的第二块“宝”是大蒜。柴湖的大蒜,主要是靠卖蒜薹赚钱,由于品种优,种植和抽薹方法的创新,蒜薹质量好,产量高,成熟早,大受市场欢迎。每到收获季节,大批客商拥入柴湖,街道两厢,公路两旁,到处都是蒜薹交易市场,那些挂着山东,河南,陕西,北京,内蒙,新疆,黑龙江乃至全国各地牌照的汽车,满载着清脆的蒜薹离开柴湖。一部分蒜薹还坐上飞机飞往国外,去到日本,到了韩国。
         “家家种大蒜,户户都赚钱。”田坑村贫困户田洪汉,原来穷得买油买盐靠追赶鸡子下蛋,现在一年蒜薹的收入一千多元,盖起了新房。
          移民的田地是有限的,他们不可能拿出更多的土地种植经济作物,好在他们有种旱杂粮的传统习惯,小麦,玉米,大豆立体种植,也能让他们多收三五斗,成为他们“土里刨食”增产增收的措施之一。
          1984年,丹江口水库38万移民同时得到一个消息,国家将要拿出3亿元的巨额资金解决丹江口库区移民的遗留问题。柴湖移民高兴得跳了起来,借机“抽排另建”,实行内部疏散,腾出地方大力发展庭院经济。
          红英管理区移民新村就是在那个时候,也就是1985年时建起来的。
          柴湖原有37个移民村,后来水电部部长钱正英要武警水电部队610柴湖农场带头让出2000亩土地,移民局就拨出巨款和柴湖政府共同做移民的工作,将全镇土地欠缺的最贫困的关山,石营,田坑,上头,泉店的贫困户近千人迁到那个地方组建了新村。当时由于将宅基地和菜地合二为一,极大地促进了庭院经济的发展。有位叫赵金华的移民,利用门前的园地育树苗,仅此一项年收入就是过千元。
          但是,路在脚下,不可能没有坎坎坷坷。
          大力推行庭院经济,有人横加指责,甚至还上书省电台乃至新华社,说镇委决策失误,要求上级出面干预。经人代会讨论通过的“旱改水”,“温饱工程”投入了大量的人财务,亩产近千斤,但因移民种植习惯和成本太高等原因,后来三分之二刚改造成功的水田又种上了旱粮作物。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6: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走“无工不富”之路,也花去了移民大量的扶持金和社会资金,办起了一批乡镇企业,结果是磷肥厂,造纸厂,灰沙砖厂,丝毯厂,丝钉厂……一个一个先后倒闭,一个一个相继垮台,数千万的资金打了水漂。
          甘甜之水给人快慰,曲折颠簸使人苦涩。
          出路在何处?脱贫待何时?素有纯朴本色的移民们千万次地问上天,问大地,问自己。
          细心的人算了一笔帐,如果一亩地一年纯收入达800元,移民们0.8亩田收入只有640元。减去上缴提留,种子,化肥等项目开支,所剩无几,怎能使空瘪的肚子鼓起来?曾经津津乐道“家住凌家楼,吃喝不发愁”,“家住魏家榨,吃穿也不怕”的移民也苦愁起来了。
          还有人另算过一笔帐,如果上级给1000万元的救济款。7.5万移民人平也仅有133.33元,靠这133.33元能让口袋鼓起来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走出去!或许能找到一条生路。
          走出去!或许能见到更广阔的蓝天。
          说走就走,熬不住没有油盐生活的青年人借来了路费,跨出了柴湖的困苦之门,要到外面看看,要到外面挣钱,他们搭上了南行的列车。马南村村民吴江伟10年前就开始单枪匹马一人在外闯荡,一笔生意赚了钱便走上了经商之路,现在不仅自己富了,还为家乡带出了一批跑市场的营销人员,使一个个“穷哥们”变成“腰里别着大哥大,出门坐上桑塔纳”的专业营销商。几年来,通过不同途径的牵线搭桥,移民外出经商,打工人员不断增加,邮政局门前排着长队取汇款的家长们个个喜形于色,他们夸自己的儿子有本事,不仅寄钱回来,还要领个花媳妇回来哩!
          走出去,壮年人耐不住8分田的闲寂,他们背起了被窝,扛起镢头,到长滩,到九里,到石牌……去承包荒山野田。据有关部门统计,移民外出承包土地遍布钟祥市各乡镇,还有到外县市的,约有四五千人之多,只要你看到荒山上有个庵棚,不用问十有***准是柴湖移民包地的“住房”。刘庄村3组移民张吉有是个老高中生,大集体时还当过生产队干部,多少年来,夫妻俩累死累活地干,竟养活不了3个孩子,为了生活下去,不得不借贷信用社5000多元。1999年,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把家门一锁,携妻带小去到石牌的边疆村包了一座荒坡,一刀一刀砍去纵横交织的茅茨杂树,一镢头一镢头挖掉密乱的粗细繁根,开垦出20多亩新地,年收入过万元。
          “外出谋生,包地打工”,是柴湖移民危于生计,穷则思变,闯出的一条生命之路。但是这条路上,充满坎坷,布满荆棘,有欢喜也有悲凉。在外出打工的群体中,有的因为辍学早,没文化,没技术,将卖掉口粮换得的上路钱花得分文不剩,进不了工厂又乞讨回家;有的涉世不深,不是被哄骗就是被拐卖,甚至于出了门就生死不明。关山村一位男孩,被人领走外出去做豆腐,不到半年就杳无音信,他的母亲为寻他跑了五,六年,家里更穷了,也没能听到一点好音。在外包地耕种的移民,他们有家不能归,住在荒山野岭的草棚里,四野无人,喝不上水,用不上电,过着近似原始的生活,虽然说他们每年有几千万把元的收入,可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多么沉重啊!
           一位郑家集年逾花甲在磷矿镇包地姓易的移民说,“等凑足了儿女的结婚钱,我就不干了,我也实在干不动了”。看他那瘦弱的样子,无奈的苦容,不禁使人伤心。
           “逼上梁山”走的这条路,的确不容易。何况,这路也不是人人可以走的。许多人依然是处于贫困之中,整个柴湖移民贫困的根基似乎没有被松动。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十      七       章                    春         风          化         雨
                                           李鹏总理亲自在《情况汇编》上批示……
             拂去岁月的尘土,我们不难发现一种现象:柴湖移民生活比较寒苦,但他们好象并没因苦而悲哀,因贫而丧气,感到精神空虚。这着实让人不解。
            “移民之所以能苦撑着走到今天,是他们认为党和政府对他们不薄,社会给了他们尽可能的关爱,他们才没有失去与命运抗争的勇气和信心,千万不要把他们的这种乐观态度看成是安于守穷,不思进取的一类人。”原钟祥市移民局副局长李定银道出了个中缘由。
            回想想,的确是这样。
            1981年,中央水电部吴以熬处长受部长之托到柴湖考察,当他看了移民的生产生活条件之后,难过的说:“我们对移民欠了一笔帐,这笔帐是一定要还的。”此时,一个移民老同志紧紧地拉住吴处长的手哭了:“吴处长,有你这句话,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不会有怨言。”
            一句话,让移民们激动,成为力量之源。
            1983年4月,湖北省政府下发了《关于解决钟祥县大柴湖公社移民生活,生产困难问题的通知》,对移民农业税,加工业税实行免征,对水利建设等实行政策扶持。
            一个文件,使他们看到了田野的希望,他们倍加努力,使困难的以缓解。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7:38 | 显示全部楼层
1984年6月,国务院决定筹资3亿元资金,专门用来解决鄂豫两省的丹江口水库移民遗留问题,文件指出“湖北省应包括大柴湖的供,排水治水工程”。虽然说,最后分配给柴湖的资金仅有2000万元,但大柴湖的名字又见于国家的文件,移民们心里如春风入驻,暖意融融。
            长期以来,新华社和省地市那些握笔杆的,拎话筒的,扛摄像机的,走在柴湖的田埂上,来到移民的住家里,沿着移民的足迹,了解移民之困,真实报道柴湖移民每个阶段的状况,为他们鼓与呼,使移民看到了希望。
            这里,请大家认识一个名叫常怀堂的人。他退休于“长委”汉江集团公司宣传部部长的位置,曾是《中国水利报》汉江记者站站长。1992年,他来到柴湖采访,移民向他反映了大柴湖围堤年久失修,崩岸严重,需要尽早治理的情况。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他沿围堤徒步走了40多公里路进行察看,以《湖北大柴湖防洪围堤崩岸严重》为题写了内参,先后在《湖北日报》,《中国水利报》,人民日报《情况汇编》上刊登。不久,当时的李鹏总理亲自在《情况汇编》上批示,要求水电部采取措施,迅速解决。长委会和汉江堤防管理处随即开会,研究制定出抢修大柴湖围堤崩岸的方案,使这个事关10万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久有的老大难问题得到了解决。同时,移民们向他还反映了部队基地占了他们土地的问题,钟祥市,柴湖镇多次向省,向中央反映,但始终没有结果。常怀堂冒着风险,冲破阻力,采写了《总后基地农场大量占用柴湖移民基地》的文章,先后登载于《经济日报》,人民日报《情况汇编》内参,引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视,使部分土地归还于移民。
            一名记者,他的拥有只有一支笔,常怀堂用笔为民秉书,向移民传递春的信息,着实让人感动。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8:01 | 显示全部楼层
据原柴湖镇镇长李训灵回忆,1992年他同副书记宁官松一道去北京看望已经70高寿的原水电部部长黄友若同志,这位多次到过柴湖视察,非常关心移民生活的老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说,“柴湖移民的问题我在任时没能解决好,是我们国家太穷了,今后如果解决不好,我上八宝山也死不瞑目啊!”他当时挥笔写信,把他们介绍给国家移民办主任赵仁骧,国家防总副主任李得秉,要他们帮柴湖移民解决相关实际困难,感动得两位乡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春天来了,脚步声声。
           1994年,国务院决定自当年起到世纪末,在全国实施《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用7年时间,基本解决全国8000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
           湖北,当时贫困人口394万,柴湖占了7.5万。
          1996年12月国家对行政区划调整,荆门市从荆州市手里接过钟祥市,同时,也接来了沉重的包袱——贫困的大柴湖。
           “不要问我来自哪里,我们为爱相聚。爱在哪里?爱在每个人的心里,在在共和国的大家庭里,爱在为人民谋幸福里……”1997年5月的一日,在一曲爱的旋律声中拉开了荆门市扶贫的大幕,由60多人组成的锣鼓队,敲响了声震寰宇送温暖下乡的进军令,20多辆满载着种子,化肥,农药,水泥,石油,衣被,药品,图书和荆门全市人民深情厚意的大卡车驶进柴湖,柴湖镇相关部门走上主会场的台上,接受了荆门市有关单位的救助。。。。。虽然说,从形式上看这是一次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活动,但活动的内容远远超出了俗成的限定,其实质是向贫困宣战的动员令,是一次物质与精神的大扶贫,是春风亲吻柴湖瘠土的又一次。那天,柴湖街上人山人海,粗略估计,少说也有2万多人前来接受春天的问候。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上个世纪末,中国政府庄严承诺:不将贫困带给下个世纪。
            作为直接领导柴湖的钟祥市委市政府,从1996年就已开始派工作队常驻柴湖,起初叫小康工作队,2000年为了彻底把贫困堵截在新世纪的大门之外,在荆门市的统一部署之下,38支农村基层建设工作队有开始进驻柴湖,,把扶贫扶到了田间,扶进了村庄,扶到了贫困户。据时任该镇人大主席的杨明锋同志介绍,在一年之内,共扶持现金及生产物质折款超过二百万元,捐赠衣物近5000件,救助重病患者十余人,有上百的特困户由特困状态转为一般贫困状态,有的实现了脱贫。
            谁不想接受春天的问候?谁又能阻止春天的脚步?但是,由于对柴湖对贫困的根源挖掘不够,对贫困的复杂性和顽固性估计不足,柴湖移民有三千多户,近万人没能在上世纪末实现脱贫。因此,柴湖的脱贫成为一项跨世纪的工程。
            2001年12月4日,国家水利部移民局局长唐传利顶风冒雪,亲自到柴湖视察,他表示要加大对移民的扶持力度,支持柴湖移民建设美好的家园。一个月后,国务院转发了水利部的文件,同意决定增加对中央直属水库移民的资金投入,用6年时间解决水库移民遗留问题。
            2002年8月的一天下午,刚刚从随州来到荆门上任的市委书记袁良宽就驱车来到大查湖,察看事关柴湖移民安危的围堤和水利设施,走访贫困户。两年来,他不仅多次到柴湖召开现场办公会,还数次在有关会议上要求对待柴湖移民要像对待少数民族一样,给予更多的关心和照顾,嘱咐干部要带着深厚的感情开展工作。
           2003年岁尾,正在中央党校学习的钟祥市委书记周松青,利用假期回钟祥之机,没顾上与亲人团聚,便来到柴湖访贫问苦,并对在建的扶贫项目逐一实地考察,督办落实。
           在2004年5月9日召开的湖北省中央直属水库移民工作会议上,省委书记邓道坤,副省长刘友凡的讲话多次谈到柴湖移民问题。邓道坤在回顾了丹江口水库为社会带来发展,为受益地区群众带来富裕后,以柴湖移民的困苦作了对比。他说:
          比如钟祥市柴湖的移民,人平年纯收入低于全省人平纯收入的一半以上,去年全省农民人均纯收入2257元,大柴湖移民才近1000元,已经移民40年了,生活水平这么低,他们作出这么大的贡献,还只拥有这样的待遇……在座的同志们,追溯历史,我们都是移民的后代,农民的后代。大家去想这两句话,这是辨证唯物主义观,历史唯物主义观的体现,不管你现在是什么阶层,其实都是农民的后代,移民的后代。所以我们要联系实际,带着真感情,动真感情去做移民工作,只要把感情问题解决了,困难就能克服。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尽管历史留下了一些遗憾,但是,从领导的关怀中,移民看到了曙光。从移民含着希翼的眼睛里,我们看到了志气;从柴湖已经潮湿松动的泥土中,我们看到了秋收的果实。昔日,有个因上访常驻武汉,三上北京而出名的“告状大王”,今天一门心思在家里养鱼,种地,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往日,那成群结队乘着汽车,打着横幅,一批又一批上钟祥,荆门讨说法的没了,安心生产的人多了。正如一位上访老代表所说:“党把政策送到咱手上,把温暖送到咱心里,咱还有啥不满足的?人得有点良心嘛!”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9: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十     八    章               无         言         的         丰          碑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柴湖的农民是很好的农民,柴湖的干部也是很好的干部。为了国家建设,柴湖的移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湖北省府上个世纪一份调查报告留下的这段朴实无华的文字,至今还散发着墨香。
           45年前,柴湖移民在迷惘中度过了1805个夜晚,历经了五冬五春的待迁路。他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这种准备既是漫长的又是瞬间的,因为他们谁也难以预测明天的他们会在哪里,就连那个远近闻名的“马神算”也表现出乾坤难定的样子。等待,一种煎熬在困惑着他们。
           36年前,在“大跃进”和“文革”的年代里,在移民政策,规划滞后和无法得到落实的情况下,柴湖移民敢为天下先,丹江先,从移民青海到后迁柴湖,经历了先后3次历时九载的搬迁之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泪别故土,有失去爹娘之痛,有魂断高原之悲,风雨兼程的足迹,一路长留。
           25年前,移民们来到柴湖后,在不具备生存条件的情况下,安营扎寨,披星带月,火耕水耨,赶走污水,除绝芦根,经历了长达10年的垦荒之路,他们手上那厚厚的老茧就是最好的见证。
           其后,他们梦想走出困苦,走向富裕,这一梦竟已做了25年,老子,儿子,孙子,前赴后继,如愚公移山般矢志不二,不遗余力。
           柴湖移民历经待迁,初迁,复迁,安迁,创业50个寒来暑往,50年的凄风苦雨,其路漫漫,创下了天下之最。他们同其他水库移民一道,为了国家的发展和民族的振兴,奉献了他们世代安居生息的故土,以真正的无私行动和奉献精神谱写了光耀史册的诗篇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3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由于他们的贡献,丹江口大坝才有了千古永在的基石,丹江口大坝才能横空出世,巍然屹立,紧锁汉,丹两江的咽喉,根治了千年水患,使汉江中下游波澜不惊,千里安谰,把一个屡遭洪魔肆虐“十年九不收”的汉北平原变为锦锈河山;由于他们的奉献,才有了9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年产38亿度的“丹江电”,才构架出庞大的华中电网,使鄂豫两省工农业生产和社会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由于他们的奉献,汉江中游360万亩苦旱之地才得以灌溉,滋润的土地才铺满新绿。他们在治理汉江和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上,占有光荣的一页。
           有人问,移民的贡献值多少钱?
           据《中国水利报》2002年6月20日的一篇报道介绍:被周总理誉为“全国唯一五利(防洪,发电,灌溉,航运,养殖)俱全”的丹江口水利工程,自1967年下闸蓄水以来,已拦截大于1万立方米/每秒的洪峰达72次,其中,1983年10月出现了34300立方米/每秒的最大洪峰。由于水库成功拦蓄,避免了10次下游民垸的和28次杜家台滞洪区分洪及河滩的受淹,截止2001年底,累计创防洪减灾效益268.2亿元。同时,累计发电1156亿千瓦时,售电产值达75.14亿元。引丹灌区的360万亩耕地共引水142.5亿立方米,灌溉效益为8.55亿元。。。
           丹江水,丹江电,促进区域经济的大发展,在湖北的“十强”县市中,其中有8强出现在汉江流域。有人说,江北平原的富有是建立在丹江口水库移民贫困之上的富有,倒也有三分道理。
           2003年12月30日,随着机器的轰鸣,第一铲土的开挖,从柴湖移民的老家淅川陶岔渠首,向北京,天津,河北的引丹工程正式开工,这意味着,一湖清水北流去,华北人喝上丹江水的梦想即将变为现实,延续中华民族的生命之水岂能用金钱的多少来衡量?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烟波浩淼的亚洲第一大淡水湖,“人造太平洋”丹江水库下那沉默不语的土地,那透着灵气的古城遗址,那已经倒塌的宗祖列碑,不是最好的回答吗?
           为了修建生命之源的丹江口大坝,2.8万淅川丹江库区民工背着行李奔赴丹江口。沙楼村的刘绪艮,沙连洲,沙聚才和罗城村曹建玉,王玉奇等48名民工,在两次飞来的横祸中,不幸长眠于大坝工地。他们中年纪最大的55岁,最小的只有18岁,在家中全是顶梁柱子,48人遇难,48家天塌呀!
           大柴湖当年的荒凉是人所共知的。一个连劳改农场也不愿意落下的地方,移民们却要在这繁衍生息,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他们要垦荒,他们要治水,他们要修路,他们要栽树,他们要给鸡垒窝,要为猪修圈,更要为下餐饭打算。。。。此时,他们需要“输血”,需要救援,但是在“一平二调”之风的影响下,初来乍到脚跟还没站稳,三餐不饱的移民从1969年开始,每年被硬性调出万人左右的青壮劳力参加焦枝铁路会战,8691冷水空军基地建设,猁河口渠道清淤,温峡水库,高潮水库的修建,九里支渠的开挖,皇庄围堤的加固等一系列镇外工程建设,饱尝着建设的光荣和牺牲的代价,把生存困难留给了自己。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柴湖移民是最能吃苦的,干起活来喊着丹江号子,惊天动地,所以的外工都是提前完成,从没有拖过后腿,但因移民移民生活太差,营养跟不上,部分人最后却落下一身病。双河村的贾宝贵,刘庄村的张吉占年纪轻轻的横尸工地,我想起来心里就一阵酸疼。”干了十几年的柴湖民工团团长,离休老干部龚泽法说着说着边哽咽起来。
           迁移大柴湖后的近40年来,移民们从情感上忍受着思乡之苦,是没有离开过家门的人永远也无法感受到的。十多年前冬天的一天清早,柴湖发往淅川的长途客车即将上路,只见四五个人拉着一辆板车,车上躺着一位棉衣棉帽棉被捂得严严实实,不露皮毛,看样子像是一位重病染身的人。司售人员见状急忙下车招呼,可是来人死活不让别人碰他一下,由一个小伙子搂抱着,另有两人左右护卫,经过一天颠簸,到了淅川香花下车时,车上的人才知道这位特别旅客是一个在已停止呼吸的老人。人们问他们为何这样,回答得实在是无奈:“老人下柴湖没有回来过,临终嘱咐老了之后把他送到老家,让他再看一眼丹江……”
            “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禽兽尚且有故土之恋,何况人乎?
            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为了祖国的大建设,柴湖移民忍辱负重,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用眼泪,用汗水,用鲜血,用生命写下了庄严的“奉献”二字。
            固然,移民是不能与国家画等号的。但是,在国家与移民的天平上,移民以牺牲他们自己和几代人的利益乃至生命为代价,无疑增加了砝码的重量,向党和国家交出了一份沉甸甸的答卷。
            近40年来,尽管柴湖移民的困难程度是比较罕见的。但是,他们知穷不言穷,知苦不怕苦,他们默认和信守着一切,以其勤劳和坚韧,在向荒湖荒水要粮的同时,铸就了他们不屈的性格和精神。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向国家伸手,有的外出讨米,还谎称是去走了亲戚。为什么?怕给共产党脸上抹黑啊!过年时节,缸里无米,罐里无面,没有肉吃,没有新衣添,也要买张伟人像贴在家里,买张红纸写上“听毛主席话,跟共产党走”的对联贴到大门上。因为,共产党的好干部一直与他们风雨共舟,他们坚信共产党的领导。
            从移民动迁的开始,党和政府派出大批干部进驻移民村,与移民同睡一个屋,同吃一锅饭,做搬迁思想动员工作。下到柴湖后,许多曾是科局级乃至县委常委,县委委员的移民干部,牺牲个人利益,就地担负起了带领移民战荒湖,建家园的重任,他们把移民视为亲身父母,挽胳膊抹腿,同移民们一道治荒治水,刷新了柴湖的历史。
            大量的移民遗留问题,恶劣的生存条件,柴湖的脱贫任务十分艰巨和繁重。为了帮助移民治贫脱贫,当老一代的领导“退朝”后,组织上先后派出杨俊道,万启清,常士杰,关先觉,刘从华,赵克斌,李训灵,汤旺林,张新得,朱毅,宁官松,陈再斌,胡从全,余启德,邹卫国等一大批锐意进取,勇于开拓的同志到柴湖来担任党政一把手,开展了一场带领移民脱贫致富的长途接力赛。尽管他们中大部分不是移民,但正如到任时间不久的党委书记余启德所讲:“自从我踏入柴湖的土地开始,我就是柴湖人了,我的一切就该属于柴湖。”虽然他来柴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为人亲合,处世公道,决策迅速,不推不拖的负责精神已广为人知,那座经常是黑灯瞎火的机关办公楼每到夜晚也透射出明亮的灯光,使近于休眠的电表也紧张地运转起来。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0:33 | 显示全部楼层
1999年3月,在柴湖担任镇党委书记的陈再斌同志,由于他工作务实,生活朴实,作风扎实,被人们誉为“实”书记,他在下乡调查中,发现一些移民大雪天没有被褥盖,过大年没有油盐吃,全镇有过半数的移民生产生活条件还处于贫困状态,就抛开顾虑,写出了近万字的的“柴湖家底报告”,如实向上级反映了情况,引起了省,地,市领导的高度重视,使移民才有了今天的转机。
            许多人忘不了赵克斌。一个10多万人口大镇的党委书记,为了“旱改水”,变成了“泥腿子书记”。在柴湖工作期间,他得罪过个别“懒散”的干部,却在百姓心中扎下了根。一日,他从市里来到柴湖搞农村调查,因为离开柴湖多年,样子变了,有些胖了,所以在马南村下车向人打听时,有的人说不知道,有的人干脆不理他。当人们看清楚他是先前的赵书记时,都纷纷围拢来,拉到到家里喝水,吃饭……那亲热劲胜似久别的亲人。
            柴湖移民为国家建设做出了贡献,在柴湖工作的干部们同样为国家建设作出了贡献。丹江的一库清水向北流,那里面也有移民干部的苦辣酸甜。
            无须雕刻,不需修饰,柴湖7.5万移民和与他们风雨同舟的干部们,就是一块矗立于江汉平原之上的千古丰碑。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十       九       章                        情          动           荆            楚
                                                            俞正声:别着急啊,慢慢来,好好过啊!政府会千方百计帮你们的。
                公元2004年1月8日,是柴湖7.5万移民最值得期待和最难忘的日子。
                那天,北风呼啸,细雨霏霏,寒气袭人。但是,柴湖的一方冻土上却热气腾腾,暖意融融。
                下午三时左右,一行三辆普普通通的中巴车,沿着寺沙公路由北向南缓缓驶入柴湖,车上的人不约而同地透过车窗,透过雨雾,把目光投向公路两边那风雨中的村庄……
                三辆中巴车同时开进了柴湖卫生院。惊奇的病人,医生都围上来,想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里将发生什么事情。
               “大家好!省委书记俞正声同志,省长罗清泉等领导同志来看望大家来了!”钟祥市市委书记周松青亮开嗓门大声地向众人介绍。
               一听说来的是省里的高官,是省里的头头脑脑,人们感到喜出望外,高兴得热烈地鼓起掌来。
             由省里支持资金整修一新的门诊部和竣工不久的住院部在寒风中巍然屹立,以其崭新的容貌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医院院长王瑞琴紧随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湖北省省委书记俞正声的身旁,他知道领导们很忙,必须利用好有限的时间把省里的关心的卫生院建设情况给领导们汇个报。当一面边走边谈,王瑞琴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俞书记非常随和地说:“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我们来主要是看省里扶持项目的落实情况,有什么意见,有什么问题,你照直说!”当看到住院部三楼还有一半房间还在闲置时,俞书记问是什么原因,王瑞琴就实话实说:“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病人,主要原因是移民太穷,有的人从病到死难得进医院的门,如果能把我们列为新合作医疗试点就好了。”俞书记边听边点头,听得很认真。
               走进病房,俞书记仔细询问每一位病人的情况,患的什么病?家里种了几亩地?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他拉着一位病人的手,祝愿他抓紧治疗,早日康复,早日回到家中和亲人团圆,过一个祥和的春节。听俞的嘱咐,好似一位老人对儿女的叮咛,看俞书记的样子,又好象孝顺的儿子在安慰病中的老人。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位病人事后忆起这件事,惭愧地说:“那天是农历腊月十七,快过年了,人家那么大的官大老远从武汉跑来看咱,我当时只顾激动,连一声谢谢也没说,真是后悔一辈子啊!”
               前来调研的领导在察看了卫生院之后,又到镇二中和红升福利院了解情况,其后兵分三路,三辆中巴车分别向李官桥村,后营村,武洲村驶去。他们每到一村,每进一户,都要看看米缸,看看锅里的食物,摸摸床上的被褥,关切地问问生产,生活和身体情况,送上带来的慰问金和过冬的棉衣棉被。当看到有的移民一贫如洗,非常无奈的状况后,俞正声深情地嘱咐和安慰他们:“别着急啊,慢慢来,好好过啊!政府会千方百计帮你们的!”
               移民们哭了,在场的人眼睛也湿润了。
               次日,俞正声在省委,省政府召开的柴湖扶贫现场会议上动情地说:我们江汉平原,包括我们武汉周围,几十年的时间,汉江没有大水,得益于丹江水库。如果没有柴湖移民的搬迁,也就没有汉江下游数百万人民的安居乐业。当时,他们到这儿来住的是芦席棚,一人是300块钱,直到现在还住在那种“兵营式”的房里,几十年啦,应该说我们对这些移民欠了帐,不把这些移民的工作做好,我们受益地区对不起他们,不把他们从贫困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我们党和政府是欠了他们情的。我们要带着感情看待柴湖的问题!祝平同志他们在这儿开了一次会,我和清泉,道坤,志刚,友凡有在这儿开会,这是想把欠的情弥补一下,争取做得好一点。
           紧接着,副省长刘友凡庄严地宣读了省政府的决定:对茶素湖耕地少的1万移民实行疏散搬迁,同时,对移民危房进行改造,农业税减免,移民医疗保障,移民饮水工程等14个项目给予政策倾斜和资金支持,筹措资金5700多万元,帮助移民改善生产生活条件,力争用4年时间,扶持柴湖移民彻底甩掉贫困帽子,走上富裕之路。
               省委,省政府的这一决定,是一个庄严的决定,是一个攸关7.5万移民子孙后代存亡兴衰,令人心潮澎湃的决定,如一声春雷炸响在柴湖,炸响在钟祥,炸响在荆楚大地的上空。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3:20 | 显示全部楼层
移民们热泪盈眶,欢呼雀跃,有的人还兴奋地唱起来大搬迁年代里唱得最多的那首歌:东方红,太阳升……
               关山村的移民听到这一喜出望外的消息,更是心潮难平。他们走在下雨不泥脚的砂粒路上,拧开哗哗流水的自来水龙头,他们就想起了前任省委书记蒋祝平,想起了省委省政府3年前首次在柴湖召开现场扶贫办公会的情况。
              那天,是公元2001年2月23日,新上任的省委书记蒋祝平走马上任后,亲自主持的第一个现场办公会就在柴湖柴湖召开。会前,因为天在下雨,他和贾天增副省长都是打着雨伞,穿着雨鞋,踏泥泞走进村庄的。该村党支部书记杨海龙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蒋书记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又刮风又下雨,那时候,村里的道路全是泥巴路,很不好走,我就一手打着伞,一手扶着上了年纪的蒋书记,去看访贫困户。蒋书记一连看了5家,每到一家都要问问种了好多地,收成怎么样,详细地了解移民的困难,当场还向痴呆特困户卢玉梅捐赠200元现金,嘱咐她用来解燃眉之急。”
               蒋祝平通过实地察看,感到看到的与反映的情况完全一致,心情十分沉重,在现场办公会上他严肃地指出:柴湖镇的移民当年曾为国家作出了巨大牺牲,他们企盼了几十年,没想到如今仍然生活得这样艰难。如果再不想办法帮助他们摆脱贫困,就是对党和人民的严重渎职犯罪……
          这次会议,以突出解决柴湖水患白土地庙排水工程为主,决定了8个扶贫项目,确定扶贫资金达4700多万元。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歼灭战。
               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省委,省政府在一个乡镇由省委书记亲自主持召开2次现场办公会议,恐怕不仅是湖北,乃至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会议决定对柴湖的扶贫项目和规划之多,恐怕也是没有先例的。
               3年来,通过省,地,市共同努力,柴湖卫生院病房大楼,初中的教学楼,宿舍楼,福利院老年公寓一个一个拔地而起,黑色路面,三元猪繁殖基地,白土地庙排水工程……一件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工程”相继开工或竣工,极大地改善了移民的生产生活条件,改变了移民的生存状态。
               感动移民,感到柴湖,感动得上天也止不住泪水直流。想想看,相隔近3年的两次省里现场办公会议,并没有同老天爷商议,但却都是在纷纷细雨中召开的,这是为什么?天随人意啊!
               省委,省政府第二次来柴湖现场办公,与两个人的一次谈话是分不开的。一个是省委书记俞正声,一个是民营企业家,来自于钟祥市的全国人大代表,金汉江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周家贵。
               在2003年3月北京的人代会期间,俞正声专门抽出时间,向周家贵了解柴湖移民的情况,周家贵就把省里首次召开现场会后柴湖两年来的变化及移民的贫困现状向领导作了汇报。俞书记听后感叹到,“柴湖移民真是很苦啊!”他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对周说:“这样吧,我抽个适当的机会再到柴湖开个现场办公会。”
               这个现场办公会仪,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酝酿了好长时间,除了省里领导同志参加外,长江水利委员会,省扶贫办,省财政厅,民政厅,水利厅,移民局,科技厅,卫生厅,交通厅,教育厅,建设厅等10多个厅局的负责人都参加了会议。会议一致认为柴湖移民舍小家,顾大家,为建设丹江口水库作出了巨大牺牲,他们的贫困状况必须从根本上解决,因此,对钟祥市提出的扶持柴湖搞好扶贫开发工作的具体要求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讨论,开出了一剂十四味“药”的“大处方”。尤其是将1万柴湖移民疏散迁移到钟祥市内土地比较宽裕的乡镇,可谓是一副根治贫困的“猛药”。
               风停了,雨住了。雨过天晴后的太阳格外的红,格外的灿!移民们的心里也格外的亮,格外的暖!
               寒冬腊月,温暖如春!
               这一年,柴湖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

-
 楼主| 发表于 2008-6-5 22: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二     十      章             拥    抱      希     望
                                     38个移民村代表依次走上台,抽出代表他们选择,代表他们命运的那个“号”。
          春江水暖鸭先知。
          春水回环,春气弥漫,春树发芽,春花怒发,枝头儿的鸟儿也喳喳喳地叫个不停,赞颂着春天的美好。
          一头头三元仔猪牵进了贫困户的猪圈,一群群扶持给移民发展起来的波尔黄羊被赶向草场,一堆堆男男女女围在一起,争着看《柴湖移民疏散迁移的若干政策规定》的文件……
          钟祥市委副书记陈秀生说:“土地是移民生存和致富的最基本条件。由于历史原因,柴湖移民人多田少。按照省委,省政府的要求,在两年内疏散移民一万人,这将从根本上提高移民土地占有率和生活空间,有利于移民生产生活条件和环境的改善,有利于加快移民实现脱贫致富的步伐。”
           “人口这么稠,早该松松窟。”有人认为这项政策好是好,就是晚了点。
          但是晚了点,总比没有好吧?
          人们欣喜,打心底里高兴。
          过去移民们见面打招呼是“吃了没有?”后来变成问“在忙什么?”如今又改了辙:“搬不搬?”
          这次搬迁不同于过去,过去搬迁是为了修水库,水库的水涨到那儿,人被圈到那个圈里,注定的不搬也得搬,而且还是“整搬整迁”。这次不同了,搬迁目的是为了让移民脱贫致富,原则上是“政府引导,移民自愿,统一规划,分散安置。”7.5万人迁出1万人,你可以选择搬,也可以选择留,“自愿”是自己的权利。
          细看那文件规定,优惠政策着实让人欢欣鼓舞:
                 统一安置地条件适宜,水,电,路三通,农田水利实施配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