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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淅川山水:石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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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4 21:4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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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布山
自家乡的山梁远远西望,石布山蓝色的山峰矗立,周围的岭峰均成了它伟大的衬托。凝视石布山蓝中带亮,是一种精钢在天光之下的亮度,也许就是传说中内储宝物熠出的光辉吧。“石布山,石布庙,金银财宝十八窖。”我们郭庄的接生婆刘桂英说,一次他去石布庙里烧香朝圣,下山的时候在一个山凹里晒暖儿,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柏树林前面光辉一片,有一只麒麟娃在撒欢儿,还有两只玉兔跟在后面扭屁股跳舞,玉兔的脖子上,一个系着宝葫芦,一个系着金元宝……刘桂英忍不住咳嗽一声,麒麟、狐狸、兔子立时钻入地下不见了。听她这样说庄上的一些年轻人很是入迷,于是上山寻宝,宝没得到,却在石布山的南侧峰发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幽幽的烟雾自下向上缭绕而出,胆大的人就往洞里抛石头,竟然一点回声也没有。还有人割一捆黄白草丢下去,第三天竟然在十里外龙潭沟的深潭里冒了出来!
父辈们的石布山却没有这般浪漫,觉得这是一个有着无穷无尽烧柴的地方。秋冬时节每每抽出集体上工之外的空闲,挑上柴担带上镰刀去往石布山,在一个叫作胡林坡的山坡上砍柴。据说这山坡是通过协商承包给我们郭庄使用的,一坡厚密坚实的灌木任由我们郭庄人砍割烧用。我的父亲是这一群人中最为韧性的柴夫之一。砍柴的季节到来,总是半夜三更起来上山,上工之前便挑回一担柴禾来。
石布山的山下住着我的表叔石成玉。由于这层亲近的关系,父亲常将柴禾挑到他家近前晾晒,砍的柴禾之多常堆起垛来,晾晒得半干,再一担一担地挑回家。十几里的羊肠山路,父亲每每起早摸夜,即利用集体上工的前后上山挑柴,即不影响集体劳动,又解决了家里烧柴问题。烧柴之外是再将这些硬柴挑到埠口街卖,埠口街在河东,距离我们郭庄八里路,从张营过船,花上八分钱,埠口街上有柴市,放下柴担等上片刻,就有买主走近,谈价之后父亲再给他挑去。一担柴禾能卖一块钱左右,山里人没有别的进钱门路,便以此贴补生活,父亲将到手的钱在街市上称了盐、打了酱油等等带回家。
我第一次进石布山是父亲叫我跟着他去扛柏杆,也就是十一二岁年龄。在石成玉表叔家畜圈里,父亲把一根一丈来长的柏杆放到了我的肩上,他在前面挑着柴担,我自后面跟上。首先得上两面大坡,有八百级石阶,上了石阶前面便是碾道沟岭上,在一个叫作老鹰崖的地方歇一阵,继续赶路。到北岭将柏杆支在裸露的岩石上再休息一阵,往前面走就到了罗沟,到了大犬山,到了庹沟,到了家。父亲宁可走得很慢也要领我识识山路,这就相当于“师傅领进门”一句话的意思。父亲们的衣钵得儿子们传承,古今亦然。譬如毛泽东小时候,他的父亲毛顺生希望他做一个精明的小地主,经营好他的土地及其小农经济那样。
从此以后我便开始了进石布山的历程,多数是因为砍柴和挑柴回家,也有一次是进山割羊胡子草。这种草柔软坚韧,晒枯之后捣烂,涂上浆糊可作鞋底用,故乡的女人们都用这种办法做鞋底。那是一九六六年的冬天,我和堂兄海成结伴,我们自老鹰崖直接上对面那座丹江地质水文勘探工作队安置高大水文木架的大山。我们先是割满了两篮羊胡子草,然后来到水文木架下,肃然起敬这巨大的人文造物,想象水文工作者们该是多么的伟大。同时仰首蓝天,天还是那么高远不及。环顾四周,曾经令我们无限神秘和惆怅的许多山岭这时候都成了矮子,可以藐视它们了。丹江河依然清晰可见,只是成了一根细小的飘带……来到这里看景物,为什么竟有这么大的不同?我和海成迷惑不解。
我们在这儿留恋了许久,直到夕阳西垂,渐成酡红。
2013-5-10








发表于 2013-12-5 20:32:11 | 显示全部楼层
“石布山”真好。
发表于 2013-12-7 20: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子山对着无言庙,金银十八窖,黄毛得一窖。”这是奶奶给我讲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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