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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
1968年秋,丹江口水库开始蓄水,淅川县委、政府组织工作队到库区组织搬迁工作,我是一个工作队的组长,负责下寺附近两个村的移民搬迁动员、组织工作。
“金坑银坑,舍不下穷坑。”许多人不愿搬迁,工作难度很大。水一天天上涨,我们一家一家地动员,帮助他们将衣物、粮食搬上轮船,往湖北钟祥县柴湖迁移(猪、羊、牛、鸡专 门由汽车拉送)。但狗不准上船,以免传染疾病和制造安全隐患。600余户社员上船了,船下400余只狗见状争着往船上跳,被我们工作队员用棍子赶了下去。
船启航了,狗们乱成一团。狂吠不止,声音像人哭一样难听。有的互相撕咬,有的跳入水中围着轮船转,有的趴在船帮上迟迟不离开。岸上几百只狗对天长吠,船上的老人孩子哭着 呼唤着自家的爱犬:“黑子,回去!”“花花,上岸去别淹着!”“豆豆,过几天我们来接你!”哭喊声、狗叫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碎。我也掉泪了。
一个多小时后,两艘大轮船绕过山头,狗叫声听不见了,虽然船上播放着音乐,但仍掩盖不住哭泣声。
第二天下午,两艘大船顺利过了丹江大坝,人们下船又上船,轮船顺汉江而下;第三天下午到达襄樊码头,然后换乘卡车,后又坐轮渡,再换乘卡车,第七天大家才到达钟祥县大柴 湖新家。
当时已是近中午时分,我们工作队正组织移民们认家,突然,一只一瘸一拐、满脸是血的狗向人们走来,后面跟了几只。一个小女孩大叫:“妈妈,咱们的黑子跟来了!”只见那只 大黑狗一拐一颠地走到小女孩跟前,一头栽到在地,小女孩抱起它的头,它用轻微的声音“汪”了一声死去了。小女孩顿时大哭起来,她的爸爸、妈妈、奶奶也跟着哭起来。 “它咋摸来的?它咋被咬成这?它是累死的!......”
不一会儿,相继来了几只狗,人们围上来,看是不是自家的狗。狗见了主人,大多趴在地上喘气,有的像久别的小孩见了亲人一样,倒在主人怀里,又过了两个小时,陆续跑来40 余只狗。许多狗不是腿拐了,就是身上的皮烂了,流着血,有的狗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是水还是汗。许多狗都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30多年过去了,这些狗与人的事我至今难以忘怀。淅川至湖北钟祥柴湖,曲线距离约400公里,翻山、越岭、过江,这些狗是怎样千里迢迢跟踪到大柴湖的?它们经历了多少千 心万苦?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坚信;“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我更信。所以几十年来我养狗、爱狗、狗与我朝夕相处,达到了人与狗的自然和谐。 |